第64章(2 / 2)

上亲了一口,“不是不爱你了,谁叫你去吓唬猴子的。”

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子,月份不大,刚刚他去捉弄猴群,猴子妈吓得没抱住孩子,这猴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腿上缠了绷带,一双大眼睛害怕又警惕地看着小姑娘。

而她用兔肠扎了个小孔,耐心地给它喂山羊的乳汁……

“去!”她踢了一脚他的屁股,白雪皑皑的凛冬,食物匮乏,雪窝里有一堆狐狸崽子,妈妈也不知道哪去了,饿得嗷嗷直叫。

她非要他去把家里的兔肉叼过去喂狐狸,那些狐狸崽子动辄把他当成亲妈,总要过来吸他的奶,麻死狼了。

而且这平日都是他的口粮,哼。

他叼着兔子去给别人喂崽子,不情不愿……

夏日的夜里,她点着烛火缝衣,招来扑火的小飞虫。

他一爪子勾下一只,正准备抬爪踩死,却被她戳了戳鼻子,握着爪子解救下那飞虫,温温和和地教育他,“小坏蛋,这是蚍蜉,蚍蜉朝生暮死,人家今晚就要嘎了,只活一天你还要来索命?松爪……”

她给小鸟头上放了一朵大红花,自此那小鸟每天过来领一朵花,后来甚至呼朋唤友,好多小鸟朝她领花。

她给他喂山葡萄,一颗接着一颗,秋末用草堆掩盖好植株根部,像给葡萄过冬的厚衣裳。

她手上沾了血,抱着他没出息地掉眼泪,就算那不是她的错,仍旧难受地哭了好久。

她给他拉了一首曲子,破碎的琉璃一般,华光熠熠,海面云蒸霞蔚,落日灿烈如芒,海风拂过她素净的裙裾,暮色将大船浸染得那般不真实。

路西法睁开眼,血池之中腥气浓厚,他抬手,鲜血汩汩滑落手臂。

他,都记起来了。

抬脚跨出血池,琥珀色的眼底一扫原先的澄澈慵懒,似有什么浓厚的东西,揉不散,化不开,染得那双眼更为坚毅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