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谦的视线隐晦打量着魏牧城的身体,良久,他的表情才松懈下去。
“没事。”
魏牧城还是没想好怎么告诉陆和谦,他这几天情绪不好,不去公司,只黏在魏牧城身边,不愿意让魏牧城离开他视线半秒,魏牧城心知赵同的死给他带来很大冲击,看他患得患失的模样,魏牧城一时间不忍心让他再次陷入无措。
但他无力的症状瞒不住多久,那天只短暂几秒钟的时间他便察觉出异常,魏牧城还是想别在陆和谦面前用病发的方式让他发现,那样会过于残忍。
所以傍晚在两人挤在沙发角落看喜剧片时,魏牧城瞧了一眼被剧情逗笑的陆和谦,犹豫了片刻,开口。
“我...”
“陆先生,您要不要来看一下这个羹温到这样可以吗。”
阿姨的询问打断了魏牧城的话,陆和谦应付了一句,随后认真地瞧着魏牧城。
“怎么了,刚才想说什么。”
魏牧城抿了一下嘴角,“你先去看吧,回来再说。”
陆和谦便去了,他回来时手里拿着莲子羹,温到恰到好处递到魏牧城的手里,他一边递给他,一边说。
“我回来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眼睁睁看着那碗莲子羹就从魏牧城的手里滑落,热羹堪堪避过了魏牧城的腿跟洒在了沙发上,陆和谦几乎在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带着魏牧城避开,魏牧城的手指无法发力这一幕尽收眼底,软绵绵的任由碗擦过指尖。
“没事儿,没事儿。”陆和谦接过阿姨递来的毛巾擦着魏牧城腿边的污渍,污渍没擦干净反而晕开一片,陆和谦没低头,他去揉捏魏牧城的手指。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用不上劲儿了?”
魏牧城犹豫了一下,在这短暂停顿的几秒钟陆和谦已经又一次开口。
“没事儿,偶尔用不上劲儿也是正常的,我给你揉揉,现在好点没。”
和惊慌失措的阿姨相比,陆和谦的语气听起来算得上镇定,他只是在乎魏牧城的情绪,不断地安慰轻哄,他把人搂在怀里,将魏牧城的指尖揉到发红。
“动一动牧城,动一下。”
陆和谦叫着魏牧城的名字。
魏牧城的手指向上抬了抬,方才已经恢复了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牧城除了刚才手指失力便再无其他症状,陆和谦像是松懈了紧绷的情绪。他开始怀疑刚才是否只是魏牧城手滑,他抱着魏牧城依旧在揉捏他的手指,却一遍又一遍地说。
“是不是手滑了,你感觉一下,刚才是用不上力还是手滑了。”
“你这几年都挺好的,不会轻易复发的,应该就是手滑。”
陆和谦反复确认刚才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插曲,他不断向魏牧城寻求答案,反复提及手滑这个词语。
魏牧城看着他的模样,什么都由着他了,他说,“对,我只是手滑了一下。我只碰到碗边,没等着拿碗就掉下去了。”
陆和谦像是信了。
“那下次我给你端着。”
魏牧城在陆和谦的按摩中生出困意,陆和谦也似乎一直很冷静,他的情绪平稳,魏牧城在陷入沉睡前轻轻捏了捏陆和谦的臂膀。
“你别担心,我就是手滑了一下。”
陆和谦点点头,说知道了,应该是这样的。
一夜无梦,魏牧城在不甚明显的轻微眩晕中醒来,睁开眼,他看见了身旁的陆和谦。
只一夜之间,他的下巴冒出了胡茬,眼底乌青,眼睛里充满红血丝,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疲惫,更多的却是别的情绪,见魏牧城醒来,他的嘴巴张了又张,开口时,声音沙哑,他的声音放到很轻,就像是魏牧城生病初期那样轻,甚至算得上是哀求。
“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
三、
但医院又能给出什么样的说法,到魏牧城这个年纪,复发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种病不会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