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沉默着进了租房。
邵铭很自觉地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了医药箱,熟练地给伤口消毒上药。
祝童几次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和罗索一起盯着那手上的伤口。
邵铭上完药抬头,嗤笑道:“这么看着它做什么?怕它血崩?”
“……”
“……”
罗索迟疑道:“铭哥,你还好吧?”
邵铭道:“我有哪里不好?”
罗索默然。
邵铭又道:“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别赖在我这里逃课。”
罗索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声道:“那好吧,我先回去请假。”
他们跑得急,一个两个都是招呼都不打就出了校门。
从祝童及时赶到的时间上看,估计也是没请假就出来的。
老班一进教室一看少了三个人,指不定现在就在打电话四处找他们呢,得有一个人先回去请假。
嗯,先跑路,再请假。
罗索从沙发上上起身,祝童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我去送他一下。”
邵铭收拾医药箱的动作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抬头:“好啊,快去快回。”
祝童:“……”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只有主人家才需要在客人离开的时候去送一下,他现在只是暂住在邵铭这里的。
莫名想到了邵铭说过的“另一个主人”的言论,他脸色微红。
但这会儿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他点了下头。
罗索偏头看了看他,也没说“不用”。
玄关处的门轻轻关上,邵铭看似沉稳自然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他将一瓶碘伏放进医药箱,任由它一直敞着,抬手揉了揉额角。
民宿外,罗索看着已经把自己送到门口却还没有打算回去的人,直接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过先说好,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祝童:“……”
他突然就后悔送人出来了。
连罗索都看出来他突然要“送人”的目的是什么,邵铭肯定也能看出来。
可今天发生的事,问罗索肯定比问邵铭要容易。
祝童也没拐弯抹角,顿了顿,说:“今天找到奶茶店的那个人,真的是邵铭他继父?”
罗索默了半晌,“嗯”了一声。
祝童轻轻蹙眉。
当时虽然光线很暗,可他也勉强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不说容貌怎么样,当时那人面部扭曲,狰狞可憎,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姨她当年,为什么会嫁给那个人的?”
就算是未婚有孕,以邵雨婕的条件,也不至于会选择一个这么不堪的人。
罗索倒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真的就问了。
一般人心思被戳破之后难道不该意思性地掩饰一下吗?
罗索顿了一会儿,想到今天看见的邱少平的样子,也皱了皱眉,“我们看到的只是那个人十几年后的样子,谁知道他十几年前又是什么样子?”
“……”
祝童道:“什么意思?”
罗索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十几年前的邱少平,一个人经营着一家酒吧,在县城里混得很开。
他当时还不到四十岁,长得也算人模狗样,城里找他说亲的人说是踏破门槛也不为过,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有一个不能说原因。
他不行。
他在人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俗话说得好,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邵雨婕是去酒吧应聘服务员的时候和邱少平认识的,那时候邱少平对她很好,在明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对她好,甚至提出要照顾她,要和她结婚。
温柔陷阱总是难以抵御的,在邵雨婕被人抛弃,被家人放弃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