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何会恨他到如此之地步?

在建业的那些日子,那个夜晚,她明明亲口在他耳边说过喜欢他……

难道她都忘了?!!

忘了……

萧元彻忽然又是一怔

对。

难怪每每单独相处,她还是一副与他十分生疏的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

若非忘了他,她又岂会冒这样大的险来到他的身边来行刺?

……

思及此,他忙向门外唤了声,“来人。”

就见高寿立时到了跟前,应道,“陛下。”

萧元彻道,“内府局有个身形矮瘦的人,将他带到朕面前来,切忌惊动他人。”

第18章 第 18 章 被遗忘的男人

大约白日里游玩耗神,明熙回到寿安宫时,太后已经就寝。

茶房里有素萍守着,她便回了值房。

夜已经黑了透底,众人已在值房歇息,她不好更衣,索性和衣而卧。

见她面色苍白,其他人只当她不舒服,倒也并未奇怪,只是关问几句后,便吹熄了房中灯火。

房中陆续响起酣眠之声,渐渐地,明熙的头疼也渐渐散去,沉入了梦中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建业,她的府中有一群美貌乐师,个个身姿挺拔,面若潘安,每逢她无聊之际,他们便会奏响天籁,哄她开心。

其中有一人最得她的喜欢,她与他一起饮酒抚琴,同坐同行,去哪儿都将他带着,生怕会将他弄丢一般。

只是梦中的那人一直戴着面具,叫她看不清面容,经过她好一番哄骗与威胁,他终于肯摘下了面具,谁知竟露出了萧元彻的脸。

她吓得逃走,却不想又闯进了哥哥的寝殿,却见身着龙袍的哥哥正躺在榻上,面色青紫,口中含混不清,却又向她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求救。

她想上前将哥哥扶起,却不想那寝殿忽然地动山摇,龙榻深陷于地下,变成了一副厚重棺木,她也跟着掉了下去……

……

晨曦薄光透进房中,其他人已在起床穿衣,明熙睁开眼,心仍在胸膛里狂跳。

“念贞,你可好些了?”

同屋的琴韵过来摸她的额头,却摸了一手汗。

“怎的这么多汗?今日去太医院找医官瞧瞧吧。”

汗本是因噩梦而出,不过明熙正要出去一趟,于是忙故为难道,“可是茶房那里……”

却见琴韵道,“茶房里有素萍和青黛,不必担心,等会儿我去向王嬷嬷禀报一声便是。”

明熙便应了声好,目送琴韵与其他人都出了值房后,先下床将软剑卸了下来。

说起来,这把软剑还是当初南朝国师相赠。

打她记事起,父皇便一直追寻成仙之道,对她一直并不甚在意,唯独要她随国师习了这灵蛇剑。

犹记得那时母后刚刚薨逝,她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连剑柄都难以握住,哭唧唧的跑到父皇面前想要撒娇求情,然高高在上的父皇只是目光清冷的道,“女子本弱,若无防身之道,将来何以在凡世立足?”

语罢便又叫宫人将她带去了国师面前。

十年习剑时光着实称得上枯燥,所幸及笄那日,国师赠了她这把软剑,当做出师之礼后,便也再无强求她练过。

但也真如父皇所说,这剑确为她的安危立下过功劳。

一次是在建业的闹市中,她与凌霜几个溜出宫看灯会,被拥挤的人潮冲散,有一混蛋妄图强行掳劫她,被灵蛇剑削掉了一只耳朵。

还有一次,便是哥哥下葬前夜,她与侄子守灵之际,有北周的细作从背后偷袭,她用灵蛇剑击穿了对方的喉咙,却也因为要护住侄子不甚撞到哥哥的棺木而昏倒。

昨日突发的头疼,或许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只是原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竟在昨日那等关键时刻复发。

且她觉得,她似乎还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