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一顿,立时俯首道,“奴婢从未敢隐瞒太后,还请太后明鉴。”
只听?太后哼了一声,“还说不敢隐瞒?哀家问?你,前几日陛下可是出过什么事?”
前几日,出了什么事?
这般情景,明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必定是在问?那夜萧元彻带她出宫的事。
呵,瞧这架势,就仿佛她把那狗皇帝拐跑了一般,左右是那狗皇帝拉她去的,她说就说。
明熙便要张口,哪知就在此时,却听?门外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这令殿中众人一愣,紧接着,便见?萧元彻迈了进来?。
殿中立时跪成一片,萧元彻在一众身影中找到了明熙,但见?她还好好的,暂且暗自松了口气,又对太后道,“谁惹母后生?这么大的气?朕在门外都?听?见?了。”
太后却哼了一声,“陛下来?得倒及时。可是来?救她的?”
萧元彻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母后一向仁慈,念贞又没做什么错事,何谈救不救的?
不过是前阵子忙,今日正好有空,要来?与母后禀报几件事罢了。”
却见?太后道,“不知陛下要与哀家禀报何事?”
萧元彻道,“一件是这阵子那武安侯府的事。武安侯纵容其子作恶多年。京中竟无人禀报,若非朕那夜在城中微服遇上,那安昌宗不知还要祸害京城多久?如?此下去,朝廷的名声都?要被其败坏干净。”
却见?太后一顿,立时问?道,“那安昌宗竟陛下亲自外出碰上的?”
“不错,”
萧元彻道,“听?闻上京近来?涌入不少南国百姓谋生?,朕便决定出去看看他们过得如?何。原本带了高寿与念贞一起同行,没想到那安昌宗竟要对朕大打出手。”
太后立时紧张道,“那陛下可有受伤?”
“朕自是没有,”
萧元彻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明熙道,“但念贞因?为护着朕却受了伤,在值房里养了几日。朕本不欲隐瞒母后,又怕母后担心,故而现在才来?禀报与您。”
明熙,“……”
这个借口虽然是编的,但她晕倒也到底与他有关,所以这个说法也不为过。
看太后还怎么怪她。
却见?太后一脸意外道,“念贞因?为护陛下受了伤?她如?此柔弱,怎么护着陛下的?
暗卫们又在干什么?”
萧元彻面不改色道,“那安昌宗带了好几个打手,暗卫们与其周旋之际,念贞护着朕赶紧离开?,中途却不小心摔倒,甚至一度昏迷,回来?后,朕便为她宣了御医。”
这倒与太后查的对上了。
不错,方才确实查到那夜乾明宫传了御医,开?的也是化瘀的药。
“原来?如?此。”
太后面色终于和缓起来?,与明熙道,“真是难为你如?此柔弱还一心护主,起来?吧。”
明熙应是起身,也厚着脸皮向太后道,“此本就是奴婢职责所在,只是没有及时禀报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是朕不叫他们禀报的,”
萧元彻又开?口道,“朕想着待事情解决后再来?亲自与母后说清,如?此,母后就不用担心了,现在看来?,莫非是谁多嘴,提前将此事告知了您?”
却见?太后目光躲闪了一下,道,“倒也没有谁与哀家禀报,只是想来?问?问?陛下近况罢了。”
说着又问?道,“除过这桩,陛下还有别?的事要对哀家说?”
萧元彻应是,又道,“朕先?前得了一块品相极佳的天山白玉,已?经叫人做成了佛像,眼下浴佛节将至,朕打算将此佛像敬献佛前,供群臣及百姓瞻仰。”
就见?太后眼睛一亮道,“哀家这两日正在琢磨今年准备什么样的佛像,陛下真乃及时雨,就这么定了。”
萧元彻嗯了一声,“待到浴佛那日,朕便亲自将佛像请至佛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