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明熙看得满脸诧异他怎么晓得她不爱吃带皮的杏子?
连问?都没问?她,就主动剥皮,就仿佛是她的身边人?一般……
不知是不是看出她的意外,却见萧元彻又笑?了下,道,“朕向来不爱吃杏子皮,只当你也不喜。”
……这样吗?
天底下还?有跟她一样难伺候的人??
她暂且打消疑虑,道了声?,“谢陛下。”
便将杏子接了过来。
试着尝了尝,竟果?真?很甜,不由好奇道,“这是牡丹园后头那片杏树结的果?吗?没想到这么好吃。”
萧元彻嗯了一声?,又拿了一颗,一边剥皮,一边道,“那些是几十年的老杏树,朕小时就常吃。”
说着又道,“今日午后,都察院收到几封密信,说是惠王南下时,曾借公职向当地商人?索贿,并恶意压价盘剥。”
就见明熙一脸惊讶道,“居然有这等事?若果?真?如此,惠王此举岂不有碍朝廷威名?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理?”
萧元彻道,“朕已经?交由都察院处理,就是不知,这写密信的是何人??”语罢特意看向她。
却见明熙道道,“既然是告发惠王盘剥商人?,想来应是南边的商人?们所写吧?不然,谁会冒这样大的险,管这样的闲事呢?”
说着还?恭维他道,“陛下能?如此大义灭亲,秉公处理,定能?叫南边百姓们心安。”
萧元彻默默看在眼中,愈发肯定那密信应是她的手笔。
想那萧元任先是试探她的身世,又害她险些被太后责罚,如此报复,也的确符合她的性子。
他只是有些好奇,那密信里所写,究竟是她掌握了真?凭实据的,还?是为了叫萧元任不痛快编出来的?
正暗忖间,却见那姑娘道,“多谢陛下,奴婢已经吃不下了,您不必再剥了。”
萧元彻便停下手来,又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瓷罐,递给她道,“这是朕叫人?寻来的药膏,据说可以祛疤。”
“祛疤?”
明熙试着接了过来,打开瓷罐一瞧,只见里头是些糊状物,颜色黑糊糊不说,还?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她忍不住皱眉道,“陛下是从?哪里找的?真?的管用吗?”
萧元彻便道,“是羽林卫中郎将从军医那里拿的,据说不少人?都用过,效果?还?不错。”
话音落下,只见那姑娘的嫌弃已经?明晃晃写在了脸上,用满是怀疑的语气道,“军医还?会祛疤?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涂了之后若是更难看了该怎么办?”
萧元彻,“……不然,朕先替你试试?”
说着想了想,从?那瓷罐中挖了一点药膏,涂在了右手的虎口处道,“这是上月的疤,不知起效是不是会慢些。”
明熙伸长脖子看,只见其?虎口上却有一道短短的疤痕,不由好奇道,“陛下这疤是怎么弄的?”
只听他道,“练剑时不小心伤到了。”
说话间,药膏已经?擦好,又同她道,“用着清清凉凉,还?不错。”
明熙却仍有些怀疑,“陛下的这道伤口不过一寸来长,且都长好了。”
“这样吗?”
萧元彻想了想道,“朕的左臂上还?有一条,要?稍长一些。”
说着便撩起左边的衣袖,刹那间,一条健壮的手臂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唔,那肌肉线条十分流畅,皮肤也并不粗糙,只是上臂的后侧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宛如一条粗壮的蚯蚓在皮肤上蜿蜒,直叫人?触目惊心。
“朕看不到这里,怕是要?请你帮忙。”
却见萧元彻将那瓷罐递给她。
明熙应是接过,边涂,边又忍不住道,“陛下此处又是怎么受的伤?”
却见萧元彻道,“当年从?建业回来时,不小心被追兵所伤。”
明熙悄悄一顿,竟然是被她们南齐的将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