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下了什么暂停键,保持着抬起一只前脚,以一个三足落地,单足悬空并不稳定的姿势蓦地定住。

霍序则是个瞎子,注定看不到这个场面有多突兀古怪,可站在他身后的梁幸倒是目光定定落在在场第三人如同白狮一般同样僵立紧握双拳的身影上,眼神十足好奇探究。

掌心下蓬松的毛发又软又舒服,霍序则修长的手指没忍住轻拍狮头,一下下轻柔抚摸白狮,不想脸上湿热一触而过。

白狮喉间发出一串低频的咕噜声,霍序则愣了愣,他刚才是被什么舔……

下一秒,庞大的白狮蓦地凭空消失。

仿佛意识到什么,霍序则下意识扭过头“看”向狮子主人,然而原本在霍序则表明要自己走后一声没吭的刑厄这时却毫无征兆突然转身离开。

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留下。

霍序则原地站了半天,看了好一会儿戏没开口的梁幸嗤笑了声:“人都没影了,你在这演深情望夫石给谁看?”

闻言,霍序则这才默默转了个向,面上所有的表情全都不见踪影,握着手中一直没用的手帕,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说:“你试探他干嘛?”

梁幸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霍序则,搞搞清楚到底谁他妈在试探他?”

似乎尤嫌不够,梁幸夹着嗓子,又意有所指补了句:“谢谢你哦~”

是学的霍序则先前凑到白狮耳边说的那句话,结尾那个“哦”字还极其添油加醋地加了波浪形重音。

“……”

霍序则顿了下,摇了摇头,面色不变说:“没。”

过了会儿才又说:“算了,走吧。”

他抬脚,一扫“盲人”走路谨慎的行动方式,像是忘了自己是个瞎子,曾经用作盲杖的雨伞也早已送人,脚下步子既稳且快。

梁幸现在十分气不顺,跟上去,继续故意道:“呵,把你威风凛凛的白狮坐骑气走了,不然霍少爷屈尊降贵坐坐我的金刚?”

明白梁幸只是在借机讽刺自己,霍序则如履平地般绕过前方所有障碍物进入独栋别墅区,想了想还是解释:“他就是看我瞎了挺可怜的,借了精神体给我当个代步工具而已。”

梁幸气得发笑:“而已?这话说出来,你自己心虚吗,霍大少爷?”

梁幸刚才有句话没说错,他与霍序则五年生死之交,这家伙以前在大学时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一遍的操作复刻起来从无偏差,后来末世多次死里逃生,走过一遍的路,霍序则闭着眼睛,脑子里也能一分一毫不差还原出完整路线。

霍序则问梁幸为什么试探刑厄,梁幸反问霍序则到底谁在试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