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怀砚就这么恨她！恨到要将她全家赶尽杀绝才算解气吗？

宋楠兮险些晕死过去，又强撑着精神，擦去宋怀瑾嘴边的鲜血，定定地看向钟叔，嘱咐道：“钟叔，照顾好怀瑾。”

宋楠兮才出医院，就看见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的徐舟：“靳总在等你了。”

她也不多话，沉默着跟在徐舟身后。

车辆稳稳停在九章别墅。

门刚关上，宋楠兮就扑通一声跪倒，一步步挪到靳怀砚脚边。

毫无形象地凄声哀求：“怀砚，求求你，救救怀瑾……”

靳怀砚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低头打理着压出褶皱的袖口：“宋楠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

“宋楠兮，你也做过生意，你有什么筹码让我帮你？”

宋楠兮一怔，明白了靳怀砚的话外之意，沉默着起身，将衣服悉数脱下：“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让我去爬床，我都愿意。”

靳怀砚的目光在她身上剐过，没有丝毫波动，只淡淡地吐出一句话：“被别的男人玩烂的人，你也配？”

宋楠兮像被掐紧了脖子，几近窒息。

她神情黯然，觉得有些无力：“你想让我怎么做？”

靳怀砚的声音里是如刀的冷意：“一命换一命，你也去死。”

第四章

宋楠兮僵滞在原地，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刀片划过。

“你说……什么？”

她盯着靳怀砚深邃的双眼，声音发颤，连带着声线都有些模糊。

靳怀砚淡淡扫过宋楠兮，身体后仰，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一句反问，将宋楠兮试图蒙骗自己的那层窗户纸也撕得粉碎！

连带着她的心也支离破碎，几近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靳怀砚紧紧盯着她，神色里有几分探究，似乎是想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宋楠兮耳边，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靳怀砚的话。

最后苦涩地一笑，满眼绝望地看向沙发上的靳怀砚：“你说的话作数吗？”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救怀瑾？”

靳怀砚没有说话，轻挑了一下眉。

“砰”

桌子上的红酒杯被宋楠兮砸碎，没等靳怀砚反应过来，宋楠兮已经用碎玻璃抹上了脖子。

霎那间鲜血如注。

宋楠兮眼前是刺目的白，一片模糊之中，她努力将眼神聚焦，看着猛地站起身的靳怀砚。

费力地忍痛开口：“现在，可以了吗？”

靳怀砚暗骂一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血从宋楠兮脖子上蔓延到他手上，冰凉又黏腻。

宋楠兮脸色煞白，面容灰败，眼神有些涣散，手无力地下坠着。

她不说一句话，整个人有种脆弱的乖顺，靳怀砚却只觉得烦闷。

车子在城野之间飞驰，靳怀砚压着限速五分钟赶到了医院。

半小时后。

宋楠兮睁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愣愣地望着似乎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浑身只剩下冰冷和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靳怀砚要救她？为什么她还要继续这样活着？

失神之间，门被人推开。

靳怀砚神情冷漠地看向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醒了？”

宋楠兮缓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子，扯掉输液管，半跪半爬地踉跄着到靳怀砚脚边。

声带撕裂的痛让她嘴里全是难闻的血腥味，根本发不出声音，拼尽全力才挤出破碎生涩的几个字：“怀……瑾……”

靳怀砚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已经让医生去治疗了。”

宋楠兮这才稍稍跪直，两腿还是不安地并在一起，过长的头发将她的脸挡住。

像是一个满是裂痕的花瓶，稍稍碰触就会碎成一地。

靳怀砚递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