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他这会儿的姿态比方秉雪乖巧多了,虽然由于身高关系,得岔着腿坐在矮椅上,但双手好好地放在膝盖处,沉默地抿着嘴。
方秉雪也安静着。
周旭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应该没啥瘾,即使抽烟的姿势很娴熟,也就是为了提神或者打发时间,没过肺,浅浅地呼出白烟。
交心的话不能说,但随口的家常还是可以唠的,方秉雪靠在椅背上,仰着脸,两条长腿大喇喇地伸着,有点痞,有点懒。
从周旭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那颗喉结,随着呼吸和吞咽而小小地动着,再往下是领口了,方秉雪穿得随意,还是件薄绒的卫衣,浅灰色调,脖子那还有两道束绳,一长一短地耷拉下来。
月光宽容地洒在大地上,无论是千里之外的家乡,还是壮阔苍凉的西北,都沐浴在这朦胧而神圣的光辉下,亘古不变,永远存在。
周旭看了会儿:“想家了就回去呗。”
“不行,”方秉雪含糊道,“还得在这儿一年。”
周旭重复了遍:“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