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第一天,早早地就去医院那等着了,人多,他戴了个很酷的棒球帽,候诊的时候把帽檐往下压,挡着脸。
检查挺快的,医生说他这个没啥大事,注意休息,别提什么重物,然后开了点中药,让他回去热敷。
方秉雪取完药回家,凑近闻了下,感觉有点苦。
而敷药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命更苦了,实在费事,得先煎药,再用热毛巾浸满药液,搁小臂上敷三十分钟,动不了,一走那毛巾就往下掉,过会凉了,还得再去泡一下。
方秉雪拧好毛巾,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五一假期都出去玩了,屋里很安静,电视里放着个外国电影,译制片,声音听着很抑扬顿挫,大晚上的,硬生生给他听精神了,不困。
不困,就打算骚扰人。
方秉雪对着胳膊拍了张照片,先发给方大夫看,方大夫估计在看报纸,没理他,他又给王川发了张,王川回得倒挺快,说哥们你这拍的是什么,证物?
彩信有点贵,方秉雪决定把钱花在刀刃上,他按着键盘,一个个看着通信录的名字,觉得这帮孙子们不靠谱,不懂他此时的心酸苦闷。
毕竟非工作日,不是无坚不摧的小方警官,他就想矫情一下。
最后,方秉雪给周旭发过去了,半开玩笑地配了句话:“看这毛巾,多黑。”
两秒钟后,周旭的电话打过来了。
人似乎在外面,能从话筒里听见呼呼的风声:“你胳膊怎么了?”
方秉雪去抠着沙发的滚边:“扭了下,没事……你怎么看出来的,厉害啊。”
周旭说:“没事你敷什么药,扯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