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已经开始往这里看,目光有些幸灾乐祸。
那个男人把橡胶手套摘了,指着方秉雪的鼻子:“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了!”
“没什么意思,”方秉雪这会特想拿个皮筋,给前面头发绑一下,实在扎眼睛,“就是说赚钱要心安理得呗。”
他指着那个秤砣:“死人钱不敢赚,鬼的钱敢赚?”
男人一脚踹开挡板:“你他妈说谁用鬼秤呢!”
这种玩意方秉雪见得多了,大部分鬼秤是通过快速移动秤砣,遮挡刻度,或者用小拇指压一下秤杆,来欺骗外地人,多挣点钱,但今天这个不一样,那秤上面有个刃是两段式的机关,错开了距离,也就意味着无论是谁来买菜,都可能上当受骗。
吵闹声中,女人在后面死死抱住丈夫,喊着:“算了算了,咱不跟他计较。”
男人的手还指着方秉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多管闲事的东西,再乱说话,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别啊,”方秉雪冷冷地看着他,“现在就打,可别等。”
男人使劲往外挣,脸红脖子粗的:“你他妈……”
这种事犯不上打电话报警,也不是公安机关负责处理的,方秉雪琢磨着是给市场管理那边投诉,还是去工商局,那男人挣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出来,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他的气焰却越来越小,终于一巴掌扇女人脸上:“败家娘们,你别拦着我!”
这一巴掌打得狠,女人懵了会儿,捂着鼻子往后躲,鲜血已经顺着指缝向外飚。
方秉雪的眉头皱起来了。
一个半个小时后,他做好笔录,跟值班的同事交代完,站起来的时候活动了下腰。
到了假期,出警的次数就多,小李刚从审讯室那忙完,出来后见到方秉雪,问要不要一块抽根烟。
方秉雪说:“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