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很安静。
要不说他蔫坏呢,方秉雪惯会装傻,这种情况并不棘手,也不为难,他四两拨千斤地就给混过去了,心肠硬得很,泼水不进。
但那也是以前。
今天的沉默,纯粹就是尴尬,别扭,感觉气氛凝重得都硌牙,所以方秉雪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跟牙疼似的,偏脸看向窗外,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后视镜里,冒着蓝烟的拖拉机突突驶过,路边有拉板车卖甜瓜的老汉,有蹬自行车的小孩,树慢慢少了,行人多了起来,一枚塑料袋被风刮得很高,在空中连着打了几个滚,最后挂在保安室外面的屋角上,还在奋力挣扎。
方秉雪盯着那枚鼓胀的塑料袋看,心想,好像一只透明的水母啊。
他挺熟的,因为在海边被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