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他也没有站在她这边。

她深呼一口气，在程诗雅面前缓缓跪下。

“咚”。

陆星晚额头用力磕在冰冷的地面，颤抖的声音说：“对不起……”

磕下第一个头，她想起八岁发烧时，秦远彻夜不睡的照顾她；

磕下第二个头，她想起来十二岁被同学欺负，秦远让全校给她道歉；

磕下第三个头，她想起来十八岁生日那晚，秦远为她点燃整座城市的烟花。

……

最后一个头磕完，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都化作了扎进心口的刀，让她痛不欲生。

秦远目光扫过她血肉模糊的额头，沉默片刻：“回家。”

他带她回了家。

她的房间还保留着原样，连梳妆台上的小物件都未曾移动。

陆晚星没有处理伤口，径直走进房间。

她刚关上了门，手机突然响了。

是唯一还站在她这边的朋友林眠，打来的电话。

陆晚星刚接通电话，林眠急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晚星，我送你离开这里，离开秦远，好不好？”

陆晚星握紧手机，语气坚定：“好！”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秦远身边，哪怕是死！

第二章

这时，林眠又说：“晚星，那半个月后，我就带你走。”

陆晚星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陆晚星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勉强入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管教中心。

她被人用皮带抽得满身是伤、被人按进水里几乎窒息、被人逼着跟狗抢食……

待了两个月后，陆晚星终于熬不住了，悄悄给秦远打了一通电话。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叔，我知道错了，我都改了，以后我会乖乖听话，你接我回家好不好？”

秦远却说：“晚星，别任性，这都是为了你好。公司还有事，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陆晚星如坠冰窟。

没等她回过神，黑暗中伸出一双手猛地扯住她的头发。

男人恶狠狠道：“你以为秦总会救你吗？你在这里吃的所有苦头，都是秦总特地交代的！”

陆晚星一时万念俱灭。

男人将她抵在墙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想要侵犯她。

她摸出藏在身上的刀片，拿性命威胁，才逃过一劫。

窗外大雨倾盆，雷声轰鸣。

陆晚星从噩梦中惊醒，后背被冷汗浸湿。

她蜷缩在床角，睁着眼到天明。

翌日，天光大亮。

几个佣人突然推门而入，手脚麻利地收拾她的东西往外搬。

为首的佣人公事公办道：“先生吩咐，请您搬到地下室去，程小姐要过来住。”

陆晚星愣在原地。

秦家的房间多到数不清，为什么偏偏要她让出房间？

不等她发问，秦远就走了进来。

“晚星，虽然你已经道歉了，但诗雅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留下了阴影。我担心她看到你后控制不住情绪，只能先委屈你住地下室了。”

陆晚星扯出一抹苦笑，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罪犯都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而她，因为被人污蔑，在管教中心受尽折磨，落下残疾，如今还被揪着不放。

真是可笑。

陆晚星低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