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抓紧我!”

可手铐锁得死死的,火已经烧到了床头。

陈弗红着眼,像疯了一样去掰床沿。

“咔嚓”一声脆响,床头被掰烂,手铐的链条露了出来。

他刚要解铐,屋顶的横梁突然“轰”地塌了下来,火焰瞬间吞没了半间屋子。

陈弗背起陈轻轻就往门口冲,却发现大门早已被烧得变形,根本推不开。

“窗户!”

他嘶吼着转向窗边,可玻璃早被铁皮封死。

他抡起拳头猛砸,直到铁皮被砸出裂缝,再一拳玻璃碎了。

他刚要踏上窗台,后颈突然被狠狠按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还没反应过来,一根燃烧的立柱轰然落下,正好砸在他背上。

“陈弗!这是你的报应!”

陈轻轻扒着窗沿,看着他被压在柱下,发出凄厉的笑。

话落,她用手借力,将自己扔出了窗外。

草地的凉意裹住身体时,她躺在那里笑出了泪,感受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而那间屋子,连同陈弗,很快被冲天的火焰彻底吞没。

第19章

陈轻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意识到还活着的瞬间,她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一种不同于碾压的剧痛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 。

像是骨髓里流动着痉挛的钝痛,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像要死去。

她虚弱地唤着医生,护士应声走进来。

陈轻轻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好痛…… 给我打止痛药。”

“这是正常的,” 护士语气平淡,“截完肢都会这样,阴雨天还会更疼。本来是要给你用止痛的,但你哥哥说你过敏,为了你的身体,还是自己忍一忍吧。”

截肢?!

陈轻轻脑子 “嗡” 的一声。

她的腿明明只是受了伤,就算成了一团血肉,也还好好长在身上啊!

逃出来时她明明看到了……

她难以置信地消化着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尖声喊道:“什么截肢?我的腿好好的!不过是疼了点,怎么就截肢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说着,她像要证明什么,忍着剧痛支起上半身,一把掀开被子

“啊!我的腿…… 我的腿呢!”

被子下,只有两个丑陋的肉坨。

陈轻轻疯了一样抓住护士的胳膊,反复追问自己的腿去了哪里。护士见惯了这种场面,例行安抚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只剩陈轻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彻底陷入癫狂。

她嘴里嘟囔着没人能听懂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狠狠抓扯着身上的被子,刚拿起床头的手机想打电话,门又被推开了。

“陈轻轻女士,” 几名警察站在门口,神色严肃,“你涉嫌两起恶意纵火案及一起蓄意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轻轻像是没听见,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眼里满是恶毒的光。

可下一秒,手腕就被重新铐上了手铐。

等她终于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轮椅上,被推上了警车。看到手铐的瞬间,她剧烈挣扎起来:“我不要!程风延你不得好死!”

她的嘶吼声很大,可在场的人谁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两场火灾的罪责,连同陈弗的重伤,最终都算在了陈轻轻头上。

她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陈弗,被程风延从火场里救出来后,彻底成了废人。

他辞掉了医院的工作,重度烧伤让他每天只能对着镜子里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他无比后悔当初答应陈轻轻隐瞒那通电话,可耳边又总会响起碾过她双腿时,那清晰的骨肉碎裂声。

他陷在巨大的矛盾里,日复一日地自我折磨。

陈轻轻出事以后,医院的人才知道,程医生的妻子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