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先把她一双脚搁在掌心捂了半晌,知道她双脚渐渐回温,他才动作有些笨拙地把她的双脚搁在盆里,帮她按着足上的经络活血。

沈望舒没想到他居然帮自己洗起脚来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才忙道:“哎呦,四哥,你这是干嘛啊!”她也不好意思让个伤员伺候自己洗脚啊!

裴在野在她脚心捏了下,她不由自主地咯咯直笑,再说不出话来,他才道:“靺鞨气候太冷,要是不疏通了经络,仔细你手上和脚上长冻疮。”

他故意吓唬她:“到时候身上又痒又疼的,还要留疤。”

他捏了捏她圆润莹白的脚趾,瞥了她一眼,慢慢问:“你不生我气了?”

沈望舒这一路上只记得裴在野命悬一线,早忘了生气的事儿,听他这么问,她才回想起来两人之前闹的别扭。

她哼了声,脚掌轻轻一撩盆里的水,水珠溅湿了他的衣袖,她这才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又不像你一样记仇!”

她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你的伤真好了?”

她撩水这个动作,本来只是无意,却带着股天真纯净的魅惑,裴在野低头瞧着她白皙的脚掌,还有粉圆的脚趾,他口舌有点发干。

他最近实在久旷,抬眼瞧着她,忽然慢吞吞地道:“说来,还真有一处不大舒坦的...”

沈望舒立刻紧张了:“真的假的?哪里?”

裴在野眼皮垂了垂,不让眼里的不怀好意露出来。

他攥住她的手腕下压,摆出一副很是难受的可怜样儿,慢慢地道:“不信,你摸摸看...”

......

沈望舒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照料他的伤势,万万没想到,两人才一碰面,他就原形毕露了,他明明重伤刚好,那体力简直不似个人,半强迫地哄着偏着就把她吃到嘴了。

沈望舒一路赶来本就乏的厉害,实在是累的撑不住了,裴在野只得意犹未尽地在她脸上亲了口,轻拍着哄她睡下。

沈望舒一路挂心着裴在野,见裴在野没事,她便有心问一问陆清寥的事儿如何处理,以及军中的细作到底是怎么回事,和陆清寥究竟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擅行兵布阵亦擅研制军械的北夷能人究竟是谁,他和陆清寥有什么关系?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困的睡过去了。

沈望舒睡下的时候约莫是下午,等她睁开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裴在野,却摸了个空。

她有点困惑地揉了揉眼,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人语声,她顺手拽下裴在野的大氅裹在身上,轻手轻脚地走下去。

裴在野似乎有意避着她,特意站在屋外窗边,周平就站在他身畔,恭敬道:“...陆清寥被咱们看着,近来老实得很。”

裴在野唔了声:“还是没查出什么?”

周平摇头:“目前来看,陆清寥的确没有勾连外敌,也无任何和北夷联络之举。”

“可那为北夷效力的能人的确和他有关...”裴在野低笑了声,语调轻松:“给陆清寥带上锁镣,带着他在靺鞨正街游上几圈。”

这可有些折辱人...周平犹豫道:“陆清寥眼下只是疑罪未清,这般...是否太过?”他问道:“就怕陆清寥不愿。”

裴在野一嗤:“他说了算?”

周平干笑:“卑职只是怕节外生枝。”

他猛一扬眉:“放心,死不了他的”

周平便应了个是。

裴在野想了想,又补了句:“待会把他带到衙署来,我有话要问他。”

沈望舒呼吸重了几分。

裴在野目如冷电地看过来:“谁?”他见是小月亮,表情这才缓了缓,又掠过一丝不自在。

他走过来帮她拢了拢大氅,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嗔道:“这么冷的晚上,你跑出来做什么?”

沈望舒不太高兴地推开他的手臂。

若真的有证据证明陆清寥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