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只能掩耳盗铃似地压低自己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不用你过来,我已经去医院了,真的,在路上了,有人送我去。你不用担心了,就先这样吧,好吗?”
叶树辰到没有好了的意思,警觉地紧接着问:“谁送你去的,你能有谁送你去?路人甲还是路人乙?丫是谁抢了爷的护花使者来当,让爷知道,我让他欲哭无泪!”
暖暖一听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暧昧,知道他平时就是这样油嘴滑舌惯了,暖暖和他相处久了,也不以为然了。可是,现在,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呢,怕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呢。偷偷瞄了一眼贺皓然,见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阴郁了数倍,慌忙说了句:“不和你说了,我再联系你。”就挂了他电话。
这边刚挂,他立马就又打了来,暖暖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眼角余光中,他似乎紧抿薄唇,目光冷冽。暖暖突然满是不安,惶恐,对着手机直接摁了关机。
两人默然良久之后,他忽然问:“你现在和那个叶树辰很熟吗?”
……
给暖暖看病的可能是个实习医生,看见暖暖肿得像猪蹄的脚,完全没有方向感的用手指头狠狠地戳了下去,暖暖“啊”的一声惨叫,贺皓然已经铁青着脸冲上去,一把推开那个不在状况的年轻医生,可能也是被贺皓然的气势给唬了,那医生也不敢再“触诊”了,讪讪地说“还是拍个片,确定一下吧,我估计只是扭伤。”
最后确定也还是扭伤,就只是拿了一些外敷的药,他一直都没有和她说什么话,送她回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奚落地说:“走路都能摔跤,还摔成这个样子,你也真有本事,你想什么呢?”
他就坐在身边,一路护着她,她喊疼的时候,他紧张地神色,配药时认真地表情,暖暖惶惶忽忽地觉得这份安逸久违的温暖,让人眷恋,原来习惯那样戒不了。
暖暖正自己被自己的小情绪扰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听他问话,也没听清就“啊”了一声,他有些着恼的说:“啊,啊什么啊,又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你走个路怎么就摔成这个样子了,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那时在想什么?在想你啊,暖暖的话总是比她自己更快:“想你。”说完,马上涨红了脸,这是什么意味的话啊,她在说什么呢?他怎么没有说话,暗暗朝他瞄了一眼,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还好,他也走神了,没有听清她的话吧。正安慰呢。
他淡定地开口:“暖暖,你在和我调情吗?”
多啦A梦在吗?能送她个竹蜻蜓吗?她现在要是能飞走该多好。
暖暖的脸上和打翻了胭脂盒似的,红的都透不出白了,极不自在地嗫嚅着说:“不是,是,我一直在存钱的,今天出门去工作室的时候就只是在想,要还钱给你的事情,我还要努力一些,现在,现在,那个房子,我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还了……”
他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地说:“不急,慢慢还。”
第二十章
毕业以后,暖暖很少再回学校,那日为了考研的事情再次回去,看着熟悉的校园却不再熟悉的人,知道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多少总能感到一些物是人非的哀伤。从学校出来,边发呆边走着,一晃神,发现自己连回家的方向都走反了,却来到了以前他常常接她的星巴克,暖暖傻笑了一下,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咖啡吧。
那日之后,他却好像又从暖暖的生活里消失了。脚扭伤地还不轻,暖暖在家休息了几个礼拜,沫沫常常过来,帮她去超市买买东西,陪她回医院复查,叶树辰都关心地每日电话问候,还把丫丫带来探她,陪她解闷。唯独他,却再也没有出现,有时,电话一响,或是门铃一响,她总觉得心底似有微弱地莫名地隐隐期盼。就连她自己也被自己这种无法明说的心事扰得不胜其烦,就连看电视时,看见那个熟悉的女主播,都会忿忿地转台。
喝完一杯咖啡,暖暖起身离开,一出门口,看见自己到了停车场,暗暗着恼,和自己生气,最近做事总是这样心不在焉,还想再摔一次吗?又没有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