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味药虽然都是治跌打损伤的，却不能同时用，”姜离神色淡淡的，“公孙姑娘可以去问问太医，莫要好心办了坏事。”

“要、你、管！”

公孙月气哼哼地撞开她走了，姜离犯不着和一个尚且及笄的孩子计较，她看着像战胜公鸡般雄赳赳气昂昂走远的公孙月，眸色十分复杂。

“她知道你是陛下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人，”身后冷清声音响起，“自然要针对你。”

姜离吃了一惊，转过身，看见宫墙上坐着一个面带黑巾掩着口鼻的男人，不假思索地说：“你是十二？”

“是，”男人从墙边跳下来，对她说，“宫中路复杂，姜姑娘随我来吧。”

第二十一章

十二比起十三来说话少得多，沉默寡言的模样令姜离有些好奇，她在不面对萧北桓时，依旧能有孩子的那份心性：“你们暗卫营一共有多少人？”

前世她也只知道十三一个罢了。

“二十二个，”十二说，“死了两个，现在还剩二十个。”

姜离看着他沉郁的侧脸，便也知趣地不去询问那两人是因为什么死的。

两人都不算话多的人，一路便沉默着走到了偏殿，十二对姜离道：“陛下并不希望太多人知晓姜姑娘的存在，因此偏殿内只留了一个侍女。姜姑娘有任何需要，唤一声十二，我便会出现。”

姜离点点头，见他足尖一点，飞上房檐，又不见了踪影。

院内有人在泼水洒扫，背影越看越熟悉，姜离快步走过去，瞪大了眼睛：“妙儿？！”

“诶？”女孩转过头，有些怯生生地放下扫帚，“姜姑娘，是我。”

姜离猛地意识到，现在的妙儿还与她素不相识，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微微笑起来，上前去执起对方的手：“现在天还没回暖，在外头不冻么？我看院落里也不脏，进来吧。”

“姑娘，奴婢合该做这些的，”妙儿受宠若惊，“多谢您。”

她现在年岁尚小，看着生嫩，姜离总是想起家中的妹妹，眼眶微微湿润，摸了摸她的鬓角：“进来吧，听话。”

妙儿便亦步亦趋跟着进了屋子。

“我不大需要人伺候，你和我同吃同住，若是受什么委屈了，与我说道就好，”姜离殷切地说，“切莫委屈自己。”

她还记着前世妙儿待自己的忠心，眼下又怎么舍得使唤她，妙儿更是呆呆傻傻地看着她，鼻尖竟然有些发红了。

“我本在御膳房帮厨，陛下突然寻到我，告诉我要来伺候姑娘，”妙儿道，“陛下说您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没想到是真的。”

姜离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过多时院门有人砰砰砸门，妙儿一下站起了身，紧张地看着外头。姜离按下她的肩：“不忙，我去吧，兴许是来找我的。”

果然一开门，她就看见公孙月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只是此时全然不像方才那样骄傲了，红着眼圈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妖孽，为何北桓哥哥干脆不理了我！”

姜离觉得有些好笑，无奈道：“我又不是他，我怎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孽？”

“谁让你这样说他，”公孙月恨恨道，“你混蛋！我告诉你，我定然是北桓哥哥的正妻，是他的皇后！”

“嗯嗯，”姜离求之不得，匆忙点点头道，“大婚之日我定会恭喜公孙姑娘，还有其他事儿么？”

良久，公孙月撇了撇嘴，将那药材拿出来：“哪些药性相冲，你告诉我，我要给北桓哥哥熬汤。”

姜离随手拿了几支药材出来，她便也没有再为难，欢天喜地地走了。

“你何必对她如此友善？”十二在身后道，“我可以为你赶跑她。”

姜离头也不回道：“她又没对我做什么，更何况，她是公孙家的人。”

她可得罪不起。

第二十二章

只是从这事之后，公孙月便变着法子上门找茬，有时姜离刚刚歇下，她就要在门口砰砰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