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药物要是没有坏处,他会去找研发的生物制药所提取出核心物质,辅助他的睡眠。
这些年他忍受了许多,他也不懂他为何有那么多冗杂的思绪在脑子里,念头像飓风似的咆哮,又像纷繁杂乱的碎纸页,抗拒不了也会闯入他的脑袋。
这令他烦躁,抓狂,额侧太阳穴发紧,涩疼。他吃过褪黑素,安眠药,得咬着巫女作过法的磨牙棒入睡才好。可仍睡得不踏实,噩梦连连。
但在那一日,他体会过安睡到早上,烦恼和杂音一荡而尽的感觉。在清晨他睁开了眼,心情经过洗涤的焕然一新。他重获了生命。
假使他没有见过太阳,他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如果他见过黑暗,他便再也无法忍受荒凉。
他有了欲望,就必须享受到那种欲望。
东庭秀没有谩骂的拒绝,晚心亭就明白了他:“放松吗?”
“嗯。”东庭秀用轻到不可再轻的声音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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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随意躺一躺。
毕竟他下午经过了一场体力消耗,要将自己的情绪在一瞬间调动,肌肉爆发出骇人力量,去竞争属于他的地位。现在得到了,他也会感到疲惫。
东庭秀靠在女人的放置过来的枕头,还想看看女人到底会什么花招,但女人只是和他聊了会儿天,无伤大雅的问题,关注他的学生时代。东庭秀心变得很静,一一回答了她。
她的声音醇厚磁性,像空荡圣殿里宽恕罪责的圣乐,飞扬在穹顶的低沉大提琴,东庭秀意识愈发模糊,只有女人摩挲他耳朵的呓语,像落在他耳畔的轻吻安全且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