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得发誓,这种危险的尝试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着怒气冲冲的凌枭,宁昭莲只能无奈点头:“好好好,我发誓。”

“……”凌枭向来脾气差又难相处,有情绪时更别想轻易安抚,但现在胸前那双一会儿轻拍安慰、一会儿轻抚顺气的小手仿佛有奇效,竟是一下子就让处于盛怒之际的他平复下来。

……好气。

可是又很难真正对她发怒。

他为自己的妥协感到自厌,却又因她难得主动的碰触尝到一点甜。每被碰一下,他的尖刺就会被她一点一点地抚顺成柔毛,难驯的硬脾气被摆平,逐渐变得色厉内荏。

到后来,就连宁昭莲对夕琉招手唤其靠近,面对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少年,他竟也莫名地不起杀心。

可惜宁昭莲压根没因为他的乖软退让感激涕零,只是轻拍两人的手背,自顾自地感到欣慰。

这就对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猜忌和争吵都是多余,他们俩若能好好相处,她才能更轻松地过日子啊。

0076 事态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趁着场面平静下来,宁昭莲在厘清情况后也不忘留意夕琉身份暴露的风险。

毕竟除了想把他归为己用的私欲之外,她还得为唐戟的处境着想。若是夕族尚存一脉的消息被人发现,唐戟的包庇必会受到追究,她可没有自私到能将旁人的前途与性命视作无物。

“虽然你们说那名大夫来去匆匆,但夕族特征明显,如何能保证对方没有看见?”

“……我当时穿着披风,帽檐能完全盖住发色,旁人应该很难看出端倪。”为了让她安心,夕琉拉紧衣物、戴上帽子,重现当时的著装状态。“帽檐阴影刚好能挡住眸色,就像这样……再说了,我对于被注视的感觉向来警戒,旁人的迟疑停顿哪怕只有一瞬我都能察觉……”

“夕琉说的没错,妳不必担心。”凌枭回想当时场景,那大夫年过半百,就连施针都要就近细看,而夕琉始终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应是不太可能看见。“当时情况紧急,大夫根本无暇顾及别的。”

而且即使后来施针吊气成功,那名大夫在确认她安全无虞后也未等她清醒,只是边道歉边说自己已经耽误太多时间,等会儿要诊脉的那位大人是他一介平民得罪不起的,说着便匆匆离开了,简直片刻不歇。

“……那就好。”听罢,宁昭莲虽不再纠结,表情却也没有惊喜侥幸的样子,只是话锋再转:“我记得请大夫到府需要不少钱吧?听你说他刚才施针催药推按样样皆来,治疗费应是不便宜?”

“这不重要。”凌枭按住她想掏钱袋的手,没好气道:“不用给我,我还不至于连这种钱都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