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跳,屋内亮了几分。

分明映出了四皇子脸上的神情。

他喉结滚了几下,将软枕放好,自解了外袍,丢在椅背上,便去将她拉到了怀里。

“就凭,我亲过你。”赵祈之说完,低头,攫住她唇瓣,即便被她咬的唇上染了血,也未松开。

半晌,他意犹未尽,抬手抹掉唇角的血迹,“文蔷,我即将前往衮州,届时,我会向父皇提出娶你,你要为我,守住身心。”

文蔷被他强势的锁在怀里,挣脱不开,泪水便滚了下来。

“一年前你就这么哄我,现在还说这种话,我这就回翼州把自己嫁出去。”

赵祈之眼底的笑荡然无存,“真要嫁人?”

文蔷顿了顿,“是,再过两年,我也成老姑娘了,总不至于一直等你,你亲过我又如何,总不能你亲了我就要给你守身。”

她说完,将赵祈之往门外推,又怕被表兄发现,便打开了窗子。

“四皇子,那年在西山,你被毒蛇咬,我给你找到了解药,你不必用婚事报答,以后我们不相欠了。”

赵祈之不禁皱眉道,“我不是为了报答,你心里清楚,我在宫中明面上看似得父皇喜爱,可实际多少人暗中盯着我与母妃,一着不慎,莫说娶你这件事,便连这条命也岌岌可危。”

他又叹道,“你既不愿等,我也不强求。”

两人之间,闹得不欢而散。

……

甘州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荷儿和玉儿也有了归处,卿欢将两人安置在了一家绣坊,学习刺绣,算是半个学徒。

既有工钱拿,平日的绣品做的好,还有额外的奖励。

加上卿欢是戚修凛的人,绣坊的坊主对她很是客气,对她介绍的两个丫头也格外的关注。

卿欢刚从绣坊出来,便看到街上巡视的武将,不由一愣,问旁边的侍卫,“那位将军,有些面善,你识得他吗?”

侍卫点头,“是萧家二公子萧凌,这次随赵小郡王而来。”

徐卿欢多看了几眼,萧凌,曾经与嫡姐差点定了亲,那日在明春馆后院,嫡姐的房内该不会就是他吧?

他跟嫡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的太过上心,未曾注意到戚修凛到了跟前。

“地上有银钱捡?你眼睛都不看路。”戚修凛这样冷清冷性的人,也会说这种玩笑话。

跟在他身后的铁衣,瞠目结舌,爷,可从不会哄着女子,他真是开了眼了。

卿欢赧然,“郎君在打趣我,我只是想事情想的过于投入了。”

“嗯,上车吧,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回京都。”他伸手,宽厚的大掌在她面前展开。

卿欢一愣,顺从的将手放在他掌心,回去后,只怕还要面对更多风雨,也不知,她能不能顺利的嫁给世子。

原本赵明熠要送文蔷回翼州,文蔷不愿意,非要陪着卿欢走一段路,在十里坡,与卿欢分别。

“卿欢姐姐,你要想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去京都探望你的。”文蔷很不舍,抱着她,眼泪都抹在她衣衫上。

卿欢安抚道,“我们还可以通信,县主有什么趣事儿都可以写信告诉我,我做了好看的帕子荷包都会让人送给县主。”

文蔷破涕而笑,跟她拉钩,“说好了,不要忘了我。”

两人依依作别。

卿欢遥遥看着文蔷离去的马车,回转目光时,又在人群中看到了萧凌。

她心头隐隐泛着不安。

马车往回走,倒比来时方便,不出十日,便抵达京都。

走时尚是仲夏,回来府门口的大树愈发青葱,已过去一月时间。

卿欢是被铁衣送回来的,戚修凛已经即刻进宫复命。

只她刚下了马车,便看到嫡姐。

徐灵君是来寻母亲,劝说长辈要给徐卿欢办个葬礼,可惜兄长不同意,也不去户部销户,硬是说庶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