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盘,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兄长还以为……”徐知序声音微微带着哽咽,眼底薄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卿欢知晓,安全了,询问了府里的情况,才知,圣上居然会给她和世子赐婚。

“怎么会呢?”她喃喃自语,庶女地位卑贱,如何承得起这么大的恩赐,她以为自己只能给他做个妾,也就知足了。

徐知序笑笑,“怎么不会,盘盘是有福气的女娘,嫁给世子,总好过被七皇子纠缠。”

他便要送卿欢回府。

卿欢抿着唇,神色凝重看向不远处的马车。

她不该不合时宜地说出被嫡母诬陷通奸,毕竟,兄长是嫡母的亲生儿子。

……

卿欢随着兄长回了侯府,也将那男子一并带回。

途中遇到铁衣和躲在不远处的秋兰。

秋兰见着自家姑娘安然无恙,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冲过来,仔仔细细地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你这丫头,走路不看路。”铁衣被她撞得往前紧走几步,他好歹是个八尺二郎,居然差点摔倒,真不知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牛劲儿。

秋兰满眼都是姑娘,“姨娘在家等着您呢,您没事就好。”

卿欢摸了摸她的发鬓,随后看向铁衣,借了一步说话,告知他那婆子要把她沉河这件事。

铁衣一惊,敛了神情。

这厢的侯府内,灯影摇晃,戚修凛坐在上首,他不说话,便无人敢开口,堂内死寂落针有声。

气氛弥漫出一股诡异的宁静。

而堂内押着的婆子,正是方才回来复命的沈婆子,她一进门便欢天喜地说着,“好事儿啊,夫人,那通奸的二姑娘已被老奴沉了运河,一个时辰都没有动静,想必早已被鱼群分食了。”

曹氏面如土色,顿时觉得天塌了。

沈婆子浑然不知,进了内堂才呆若木鸡,上首的郎君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沉了运河?”戚修凛握紧了桌角,咔嚓一声,竟生生的将桌子掰断一角。

他身上,杀意腾腾。

沈婆子恍然想起来,这是侯府的乘龙快婿,卫国公府的世子爷!

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嗫喏着撒谎,“奴婢口舌蠢笨,方才是胡说八道的,世子莫要信。”

戚修凛闭了闭眼,再睁开,一记心窝脚蹬的老婆子翻了几个滚。

“说!”

老婆子不敢隐瞒,颤颤巍巍全部说出,戚修凛冷然看了眼曹氏和承安侯,后者早已两股颤颤。

却说戚修凛没有片刻耽搁,准备策马去运河,搜寻徐卿欢。

他刚出门,迎面看到了薄雾中的马车,车辕上灯笼轻晃,也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步。

双目幽幽地看着那马车。

卿欢挑开了帘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是身形一歪,差点掉下来。

戚修凛眼疾手快,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径直揽住她的腰肢。

“那沈婆子,说你被沉了运河。”戚修凛语气凝涩,目光炯炯看着她,手臂也用了些力气。

卿欢被他勒的胳膊疼,却依旧软声道,“我会凫水,在儋州,我凫水很厉害的。”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有其他情绪,“可有受伤?”

卿欢动了动胳膊,“郎君轻一些。”

车帘子挑开,徐知序看着戚修凛怀中抱着盘盘,心绪复杂,他不知,两人何时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

但,总归是好事。

……

卿欢见到小娘,自然欢喜无限,罗小娘让丫鬟打了水,亲自帮女儿洗发沐浴,用胰子给她擦头发时,没忍住落了泪。

她这身上虽白皙却布满了伤痕,有些是在水下摩擦出来的,有些则是在去往甘州的途中留下的。

罗小娘看不下去,转过身,心酸的无以复加。

卿欢并不觉得有什么,“母亲别哭,早就不疼了,而且世子给了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