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躬着身子进了正房,听着内室里传来姑娘跟世子的声音,急的没控制住扬声打断夫妻间的密语。
徐灵君脸色不虞,“夫君稍等,我去去就来。”
戚修凛面色淡然垂眸翻阅那本诗集。
徐灵君出得门看到孟嬷嬷手里也有一本诗集,登时愣住,“怎么回事,你手上怎还有一本?”
“姑娘,这本是昨夜二姑娘从世子爷那儿借来的,那死丫头居然没告诉姑娘,姑娘可有说什么让世子误会的话?”
徐灵君脑子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转头看向内室。
她的夫君英朗俊美,清贵冷冽如山间修竹,可方才竟没有点破,难道是察觉到了?
她不敢细想,指尖颤抖的拿过诗集,“并未,嬷嬷速速去将平日给徐卿欢的助孕药送来,眼下,只有让世子怜惜才能打消他的怀疑。”
孟嬷嬷即刻去办。
这厢的徐灵君稳下心神,迈步进去,嘴角挂着盈盈笑意。
“夫君瞧我这记性,其实昨夜妾身便从夫君处借了本诗册,当时太累了,一觉醒来便还以为是记岔了,倒让夫君看了笑话。”
她紧张到额上冒了细细的汗,走几步,便扶着额角,做出要晕倒的架势。
戚修凛阔步上前,虬劲结实的双臂顺势接住她,随即他轻皱眉头。
她是将脂粉铺子的胭脂全部用到身上了吗?
第13章 乳称(盘盘还是圆圆?)
“夫人脸色苍白,可是没有休息好,我让府医来给你看看。”
他这话直接让徐灵君脸色又白了几分,却是往他怀里靠了靠,“不碍事,早前在侯府婆母不是特意让大夫瞧了吗,昨夜,夫君又那般勇猛,妾身为了早日怀上夫君的孩子,便每日用些汤药。”
戚修凛不语,昨夜,他虽未与她敦伦,却将她折腾的不轻。
“辛苦夫人了。”将人扶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不多时,孟嬷嬷送了汤药,的确是助孕的好东西,不过喝多了也伤身子。
戚修凛负手而立,见她小口小口的喝着,鼻尖上还沁出汗水,眉眼柔顺,却并未激起他怜惜之情。
他就坐在软榻不远之处,背脊如山笔挺,看着温和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
徐灵君越发不安,那药比她调理身体的汤膳还要难喝,忍着想吐的感觉,她用帕子擦拭嘴角,颇为体贴的为他着想。
“夫君不是要去上差?妾身已经好多了,夫君不必担忧,还是差事重要。”
戚修凛正襟危坐,不疾不徐道,“不碍事,时辰尚早。”
不多时,铁衣在外扬声禀报,“爷,世子夫人,东西送来了。”
徐灵君心头一跳,扑通扑通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她使劲按住,给孟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快步走出去,从铁侍卫手里接过漆木雕花的小匣子,又小心的送了进来。
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这般上心?
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方柔软的洁白帕子,上面绣着几片修竹,右下方有个盘字。
她没用过这东西,定是徐卿欢落下的。
“为夫记得夫人的乳名有个圆字,盘字是何意?”戚修凛目光望向徐灵君。
徐灵君吓得呼吸发紧,绞着帕子笑道:“上次见了一个远房表妹就叫盘盘,当时觉得她绣工不错,便与她讨了几条帕子,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昨夜遗落在书房,妾身瞧着夫君还未题完字便弄污了帕子,这条便丢了吧。”
真是晦气,拿在手里都嫌脏。
帕子上还不知沾染了什么污秽。
这么想着,徐灵君嘴角的笑都变得僵硬。
戚修凛微微颔首,眸光掠过那条帕子,叮嘱她好生休养,这才举步离开了内室。
他甫一离开,徐灵君便用力撕扯着帕子,差点弄断了指甲。
“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叫过来!”
她满心的怒火,眉间盛气凌人,一改方才柔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