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戚修凛未在府上用膳,早早去了衙署。
戚夫人色蔫蔫,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苏绮莹小心的奉了茶水,帮着她顺气。
卿欢去问安时瞧到,放在了心上,便亲自调配了止咳清肺的草药香囊,送到了慈念堂。
戚夫人将香囊丢到桌上,“如今在这府上,我这个做母亲的竟比不过一个侧氏了,你这殷勤,我如何敢收。”
卿欢就知是认亲宴上让婆母不快了。
她将所有的错揽到自己身上。
“都是妾的不是,夫君并没有其他意思,他昨日还与妾说,在北境数月,日日记挂着婆母和祖母的身体,担心你们会伤怀,伤未曾痊愈便马不停蹄赶回来。”
“夫君的伤,婆母看到了吗?便是伤痛时,还叮嘱妾不要告诉婆母。”
与其让婆母与夫君真的生了矛盾,倒不如将这矛盾引到别处。
母亲疼爱孩子,自然不会真的生气。
戚夫人面露紧张。
“宗权受伤了?可严重?这孩子,那日回来还与我说了那么长时辰的话。”
说着,戚夫人便将旁的事全部丢弃,忙唤了府医来询问。
府医为难道,“世子昨晚练拳,那伤口又撕裂了。”
“……”卿欢缓缓转头,看向府医。
而后便一路红到了耳垂。
昨夜,他翻来覆去在水中折腾,后来去了卧房,只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扯开她的小衣。
今晚再不能让他放肆了。
戚夫人这心也就挪到了别处,反而叮嘱卿欢。
“你记着,宗权如今身体要紧,待他下差,不许他再忙公事,吃药也要盯着他,他幼时就不喜吃苦药,若得了风寒,还会偷偷将药倒了。”
卿欢忙应下。
“儿媳知晓,婆母尽管放心。”
苏绮莹站在边上,插不上话,眼底可见焦灼。
她使劲的绞着帕子,心里感到害怕,她用尽口舌才磨的老夫人将她认作义女,留了下来。
可徐侧氏几句话,轻飘飘的让老夫人重心转移。
自宗权兄长从北境回来后,日日留在栖云院,与这徐侧氏粘腻的很,时日久了,岂不是被消磨斗志。
她如今是兄长的义妹,便要帮他及时悬崖勒马。
如此想着,苏绮莹看向卿欢的目光,透着几分倨傲清冷。
卿欢不与她计较,稍后便去了漪澜院,与嫡姐商议年岁团圆宴的事。
……
徐灵君晨起便堵住戚修凛的路,按照母亲说的,苦苦哀求他,要到开春之后再搬回侯府。
甚至拿了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她要脸,侯府也要脸,若是就此将她撵出去。
她便死在世子面前。
当时,戚修凛神色冷漠,似乎她死在面前也无惧,便让徐灵君寒了心。
世子没同意,只说,“尽早收拾,除夕后,我会将此事告知母亲。”
此刻,她听着徐卿欢絮絮叨叨,恨不得用剪子捅进她心口。
“嫡姐,你脖颈受伤了?”卿欢将年岁酒宴的簿子放在一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
徐灵君捂着系着纱布的脖颈,“不慎擦碰到了,你正得夫君和婆母的信赖,年岁宴便交给你办,有不懂得可以去问孟嬷嬷。”
她挥挥手,把人打发出去了。
等徐卿欢离开,徐灵君怅惘的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能留下来。
稍晚些时候,孟嬷嬷垂首进门,便门窗关紧。
她手里提着食盒,掀开之后,从夹层里取出几只药包和纸笺。
“这是大夫人从别处找来的药,大夫人说,按照她说的做,便能化险为夷,安心的留在国公府。”
徐灵君慌忙取过来,看完之后,恍惚的问,“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万一出事,我如何跟世子交代。”
孟嬷嬷附耳道,“大夫人说了,这东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