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交心一般,你咿一声,他应一句。
卿欢在边上看着心头软乎乎,眼圈微微红了,背过身去擦拭眼角时,被他看到。
“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昨晚,我弄得你身体难受了,需要用药吗?”他想得多,将潮儿放下拉她到了身侧,直要去掀她的裙摆。
她吓一跳,按住大手,“没有,是瞧你们父子这样,心里高兴。”
戚修凛嗯了声,沉默几息,又问,“那就是很舒服?”
卿欢抬头,看进他黑沉沉的眼底,顿时面红耳赤。
“不说了,洗漱一下待会儿用早膳。”她起身要走,原以为这一茬就算过去,谁想到了晚间,起伏间,他依旧执着于白日的问题。
被衾翻卷,卿欢热出细汗。
雪颈往后仰时,他俯凑过去,在她凝白上点缀浅浅痕迹。
待尝到一点香甜,之后就益发不可收拾。
……
戚修凛来了淮扬第三日,便收整东西,动身出发。
临行,蔡芳沁和蔡明珠赶来相送,两人远远瞧到杨柳依依的河岸,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虽戴着面具瞧不清长相,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蔡明珠瞪大眼,“这人就是沈姐姐的夫君啊,只看背影,这淮扬怕找不出第二个郎君能跟他相比,沈姐姐好福气,就是他为何戴着面具?”
卿欢沉吟一下。
“他面上有痕,怕吓着外人便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明珠叹口气,“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他手长脚长,身量挺拔,却给他一副丑面孔,沈姐姐辛苦了。”
惹得几人笑出声。
卿欢与蔡芳沁道,“待我去了京都,香韵阁分铺的事便交给我,你尽可放心。”
蔡芳沁点头。
眼见日头升起,不得耽搁时间,便阻了还想攀谈的堂妹。
“沈娘子,一路平安。”
道一声珍重,下次见面便不知是何时。
卿欢被秋兰扶上了马车,隔着窗子与她们挥了挥手。
马车缓缓驶离,沿着宽敞大道,迎着和煦春风,渐行渐远。
明珠看着马车,不由得泪水滑下来,她若得了空定会去京都寻沈姐姐。
但没有见到沈公子,也是一大遗憾。
回京因带着潮儿,走走停停,抵达京都时,已至月末。
国公府内。
戚夫人经历过大起大落,心气儿都要散了,此时病在榻上,竟然吃不下汤药。
苏绮莹心生不耐,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母亲,您好歹将这汤药喝下去,这样病情才能好得快,不然兄长回来看到您这样又要伤心。”话音刚落,康嬷嬷慌张跑过来。
她喘着粗气,等了好大会才说出话,“老夫人,国公爷回来了,还带着……带着侧夫人和小世子。”
哗啦一声。
苏绮莹手里的药碗掉下去,摔了个粉碎。
什么?那徐卿欢竟然还真活着?竟还生了个孩子。
这怎么可能,她派人去过庄子,根本没发现徐卿欢的踪迹。
苏绮莹脸色难看,戚夫人却以为听错了。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戚夫人掀开被子,由着康嬷嬷给她穿衣穿鞋,匆匆地往外走。
慈念堂前,披着绒白薄氅的柔美女子,怀中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婴,身边是揽着他们母子二人的戚修凛。
一家三口,就这样忽然出现。
潮儿咿咿呀呀说话,对这个陌生环境有些不适。
或许是京都的宅院与江南不同,四四方方的墙高出许多,显得压抑。
戚夫人反应不过来,直到那婴孩啼哭起来,才疾步上前。
“宗权,你……这是你的孩儿?我的孙子?”她如何能信,一年不到的光景,那徐侧氏走的时候徒惹她烦心。
戚夫人只当她死在了外面,还想着帮儿子筹划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