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快把国公爷抬去太医署,赶紧的。”赵明熠蹲下身,托住他,吆喝了几个小太监,用车辇将人送到太医署。

诊治后,那太医也上道,摇头叹息,“国公爷被贼人伤得很重啊,差一点就要伤及心脉了,还需得好生调养。”

这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阖宫上下都知晓,四皇子与柳贵妃逃出皇宫,还重伤了戚国公。

……

啪的一声。

茶杯被姜皇后摔得粉碎,“柳璃月就这么安生地离开了京都?”

太子站在边上,眼皮一跳,没敢说话。

“属下带人去搜查,都督府禁卫军也都全城追捕,据城门的将士说,是四皇子挟持了戚国公,重伤了国公爷才从东城门逃了出去。”

这话的确属实,太医署那边也传来消息,戚修凛伤到陈年旧伤,请罪时候晕厥在乾清殿外。

姜皇后抿唇,端雅的脸上瞧不出情绪。

她与柳璃月斗法多年,若柳璃月只是个寻常的妃子,倒没什么,偏偏她长了一副跟陆颐华相似的脸。

每次看到,都让她无比厌恶。

姜皇后吩咐侍卫去请了太医署赵院长。

“你与本宫说实话,陛下这次能不能撑过去?”

赵院长叩首,自然不敢说实话,“陛下龙体平日康健,这次只是用错了药,调养几日就能康复。”

“赵院长,本宫知晓你家中有三个幼子,长子膝下有一儿一女,你这府上人丁兴旺,定然不想就此凋零。”姜皇后微笑。

赵院长听明白了,思量之后,便道,“陛下身体里积攒了太多毒素,以致伤及肝肺,五脏损伤严重,即便吃了汤药,扭转一时,约莫也撑不到三个月。”

三个月,无碍了。

姜皇后舒了口气。

皇帝是吃了药丸在床上昏迷,传出去有辱皇家门面,便对外说是旧疾复发,由太子代为摄政。

太医署。

戚修凛坐在榻上,肩胛包着纱布,听着赵明熠絮叨。

“陛下年纪不算太大,却差点马上风,那柳贵妃也是个厉害角色,这些年许是一直给陛下吹枕边风,没能如愿就狗急跳墙。”

赵明熠端了汤药过来,舀了一勺要喂他。

戚修凛别开脸。

“你都这样了,我喂你一下怎么了?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也见过,现在开始扭捏了。”

戚修凛接过药碗,一鼓作气喝完,“多谢,但小时候的事还是少说。”

“如今陛下还没清醒,只怕朝堂上会由着太子暂时摄政,我父亲那边晚间跟我说了,让我机灵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皇城就要换君主了。”

他们忧愁的不是圣上薨逝,也不是新帝继位,而是太子太过敦厚老实。

在殿上压制不住百官。

到时候隔着一道帘子,再有皇后听政的话,大晋朝岂不是就要让皇后把持了。

“宗权,当初宋秉礼死的时候,我也曾好奇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去看了回,见他笑话这大晋以后就要是女人的天下了。”

赵明熠比较开明,“百年前是有位女帝,但她在位期间开创了盛世,百姓夜不闭户,流民盗贼都少了,但那也只是少数,十三那些年手上沾的人命不少,我不相信皇后不知情。”

惯子如杀子。

堂堂的太子能被她养成如此懦弱的性子,谁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戚修凛脸色沉下去,“这种话,只在我面前说说,出去之后把牢你那张嘴,别给你父亲招惹麻烦。”

赵明熠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没多久,戚修凛便被马车送回了国公府。

宅院被烧了大半,但漪澜院却没受到波及,秋兰和赵嬷嬷便将主卧打扫干净。

戚修凛回来时,潮儿已经被哄着睡着了,但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卿欢的手指。

隔着雪夜,两人遥遥对视。

戚修凛挥退了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