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奴婢知晓,”秋兰低垂着头,忐忑不安,担心姑娘会被孟嬷嬷惩罚。
趁着给姑娘梳妆时,秋兰低声问,“您怎么陪着世子留下了……”
徐卿欢眼神示意她别问,毕竟,戚修凛不放她走,当着世子爷的面,她好几次都没走掉。
一番梳洗打扮,徐卿欢换了件紫色衣裙,富贵端庄,乌发挽着垂云髻,脂粉未施,即便如此,她穿着嫡姐的衣服也是担忧不安,是以,用膳的时候,根本没吃多少。
戚修凛侧眸看了她一眼,吩咐孟嬷嬷去库房多支些驱蚊的熏香。
孟嬷嬷听完,目光落在二姑娘身上,顿时眼底迸出杀意,随即点头弯腰的恭顺应下。
等世子爷离开,孟嬷嬷支走所有丫鬟,请了徐灵君回来。
在偏房睡了小半夜,徐灵君后腰被硬床硌的酸痛。
她看着面前垂眸恭顺的徐卿欢,怒火如滚油浇灌,抬手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贱人,只是用一用你的肚子,你真当自己是个妾了,还敢留宿,孟嬷嬷给我打烂她的脸!”
徐灵君必要出了这口气。
她坐在交椅里,抿了几口茶仍旧觉得淤堵难受。
孟嬷嬷附耳说了几句,倒是把她气的再次将茶杯砸在徐卿欢身上。
“好啊,好的很!”不过几个蚊子眼儿居然值得世子让人将那几棵招蚊的树给挪走了。
徐卿欢瑟缩着肩膀,低声嗫喏,“是世子体恤嫡姐,并不是对卿欢好,若不是因为嫡姐,世子也不会劳师动众。”
孟嬷嬷道,“这倒是真的,世子是因着姑娘才对她好,否则,她这等身份便是给世子提鞋都不配。”
徐灵君闻言,没有半分缓解,依旧满是阴毒的看着徐卿欢,半晌,她唇角扬起来,换了副温和神色。
“你我之间到底是姊妹,我并不会真的怨怪你,行了,回去吧。”
徐卿欢微微一顿,这样的徐灵君,倒像是泰山崩之前故意做出的平静姿态。
果然,她眼皮跳了大半日,到晌午的时候,一个小厮便偷摸着站在了院外,朝着秋兰招手。
“秋兰姑娘,后门来了个小丫头,说要见你,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小厮兜里揣着不少银钱,都是那丫头给的,否则三五个子儿的他也不屑过来传话。
秋兰嘀咕着,还是走了出去,却见着小娘别院的一个丫头急的脸颊通红,不住搓手。
“你是叫,瓶儿?你这会子怎么来了?”
瓶儿上前,一把攥住了秋兰的手,“你快去告诉二姑娘,就说她小娘的胳膊被断裂的树砸断了,那恶毒的翠儿也不给姨娘请大夫,就这么干耗着,是要耗死人……”
秋兰惊叫,“什么?”
再等不及,一面让瓶儿先回去,一面奔回了漪澜院。
瓶儿是个老实敦厚的,徐卿欢去过一次,走的时候在角落看到躲起来哭泣的瓶儿。
一问才知她府里母亲病重,想要预支月钱,管事那边死咬着不给支。
徐卿欢便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先拿去给母亲治病,却没想过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通知她们。
得知这件事,徐卿欢五内俱焚,慌乱的打翻了桌上的物件,踉跄着去寻嫡姐。
“求嫡姐让我出府去看望小娘,我不会耽搁时间,很快就会回来。”
小娘身体本来就弱,这些年汤药不断,根本没办法根治,她平日都是小心的照顾着,眼下小娘独自被关在别院,过得什么日子,她不在跟前,也无从得知。
“是吗?你小娘怎么了?”徐灵君瞧她焦急,心里痛快,反而悠闲地品茶,欣赏着她的痛苦。
卿欢给嫡姐跪下,声声哀求,“我并不清楚,只是……做了个梦,梦到小娘病情加重了。”
她不敢说是瓶儿送信,担心瓶儿会被报复。
“梦而已,又不是死了,急什么,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好养活,皇城水米这样好,还能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