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到时,她便继续装瞎吧。

她退出去时,还听到曹氏跟父亲在争辩,任他们撕扯的面红耳赤,也跟她没关系了。

……

当晚,铁衣一身疲累的回了四明堂,简直饿的看到什么都想吃的地步,戚修凛瞧他满脸菜色,将桌上的茶和糕点推过去。

铁衣饱食一顿,揉了揉肚子,将怀里的信取出来,“爷,您看看这个,这可是卑职蹲了一天半宿,才从萧夫人手里‘抢’过来的。”

他遵照吩咐,跟踪萧夫人,结果看到萧夫人大半夜不睡觉,去了城东的香粉铺子。

铁衣扮作偷儿,从她身上轻而易举的顺走了一封信。

灯火闪了闪,戚修凛拆开信封,瞧到了熟悉的字体,最上头,二郎两个字尤为亲昵。

他目光平淡并未起丝毫波澜,似乎早有预料,将那封信直接烧成灰烬。

“爷,您这就把它烧了?”他蹲的屁股都麻了,才拿到这东西,爷从头到尾没看几眼。

戚修凛泰然无波,洗了手,用巾帕擦拭干净指尖的水珠,“以后,不需要再去跟踪萧夫人,也无须再查漪澜院。”

他心中有数,徐灵君这是跟萧凌早就暗度陈仓,那落胎药,也说明,她们珠胎暗结,为了保全名声才找了替身,那他何须戳破这层谎言,非但给国公府抹黑,还得罪了太子一党。

到头来,谁都不好过。

幸而他对徐灵君没甚感情,只晾着她就好。

“哦哦,那,徐二姑娘呢?”铁衣想起来白日的一幕,“二姑娘似乎跟温状元,情投意合了。”

尤其温时玉看二姑娘的眼神,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好事将成。

爷就没有一点点心窝子憋闷之感?

戚修凛冷声道,“她的情,未必有人买账。”

温时玉偏离游街航道这件事,被温家老侯爷温盛知晓,罚了他跪祠堂。

即便此时的温家三公子已成为大登科,未来也极有可能位极人臣,却依旧脱了外袍,露出背脊,承受着来自父亲的熊熊怒火。

那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他身上,瞬时道道血痕狰狞的浮现,血珠子顺着鞭尾滴落在地上。

“你可知错!”温盛发鬓半白,手里鞭子并未减力。

温时玉挺直背脊,俊挺的脸上满是汗珠,他眼眸半阖,恭顺道,“我是为父亲考虑,如今承安侯有意将他女儿嫁进勇毅侯府,他是太子一党,父亲应当知晓,站对了队伍,才能成为最终的赢家。”

这话没错,太子的确谋略胆识都是上乘,且皇后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圣上当年极为偏爱先皇后,冲着这点,太子必然会成为未来君主。

“你要娶个妾,自然不成问题。”勇毅侯收了鞭子,眯了眯眼看向跪在眼前的儿子。

温时玉却道,“徐家二姑娘,堪为正妻。”

第50章 插簪(将她认错了)

勇毅侯冷笑,也是笑他的异想天开,“她一个庶出的女儿,想当正妻,绝无可能,你嫡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砚堂,你只管听话,父亲不会亏了你。”

说着便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后让府医瞧瞧,你比你兄长有出息,父亲方才罚你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你寒窗苦读多年,属实不易。”

温时玉扯动嘴角,“儿子知晓。”

多余的话他没再说,受了罚,便拢了外袍回了自己的院子。

侯府最偏僻的角落,一名神色恍惚的美艳妇人着了件碧色梅花缎面对襟褙子,拿着破损的风筝,抻着上半身想要出门。

丫鬟春菱阻拦不了,便拿着帕子覆在林氏的唇上,防止她失控之下叫嚷出声。

温时玉登时冷了脸色,大步过去挥开了春菱的手,“放肆,谁准你如此大胆。”

美妇人便是院子的主人林氏,也正是温时玉的母亲,勇毅侯的侧室。

十年前却因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得了失心疯,一直浑浑噩噩多年。

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