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脑子里胡乱想着,世子爷便已经抬脚朝着这边走。

待去了书房,给世子爷点灯,看着世子脖颈一抹红,铁衣眨眨眼。

“世子爷,您脖子上有东西。”

戚修凛抬手,抚摸脖颈,细微刺疼感,他脑海中浮现方才凌乱被衾中横卧的嘤啼女子,纱帐模糊了视线,那道柔软娇躯看着比白日还要吸睛,数次勾的他停不下来。

深吸口气,他压下内心躁动,坐于案后打开了牍文。

次日一早,秋兰叫醒了沉睡的徐卿欢,“姑娘,今儿大姑娘要出门,要不我偷偷溜出去见姨娘,看姨娘过得好不好。”

罗小娘在徐卿欢之后被接入京城,囚禁在了侯府后宅,但病情如何了,她一概不知。

徐卿欢挣扎着起身,薄被滑落肩头,雪白的肩膀上几个清晰的咬痕……

秋兰惊了,眼泪簌簌落下,“世子爷怎么的这般粗鲁,竟然,竟然咬姑娘,我看看其他地方。”

说着,秋兰就上手去拽开被子。

徐卿欢饶是睡了一夜,却依旧手脚酸软,三两下就被秋兰扯开了里衣。

便见着本该是光滑细致的雪肤布满了淡淡的青紫痕迹,尤其腰肢上还有两处指痕。

“别大声嚷嚷,快帮我穿衣。”

她当时只觉得腿根酸疼,没想到他手劲儿这么大,嘴上说着轻一些,实际力道没有减半分。

果然男子在房事中说的话,半句都做不得真!

秋兰抽噎,“什么时候是个头,姑娘受罪了。”

徐卿欢脸颊愈发苍白,秋兰是个被遗弃的孤女,是她抱着竹篮里哇哇大哭的小秋兰,求人施舍了羊奶,混着米汤,一口一口把人喂大的,这丫头把她当成天。

她赶紧捂着秋兰的嘴,“这种话千万别再说了,万一被孟嬷嬷听到,又少不了挨打,你去把我的衣裳拿来,今日,我亲自回侯府看娘亲。”

早膳时,徐灵君喝了补气血调养落胎的汤药,是以戚修凛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

他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哪里不舒服?可是我昨晚弄伤了你?”

如此直白的问题,倒叫徐灵君一时愣住,还在思索如何回答,就听到一道清凌的声音响起。

徐卿欢躬身立在门外,脸颊上丑陋的“胎记”格外清晰。

“夫人,您今儿一早吩咐奴婢去给赵嬷嬷的孙子取药,奴婢已经送给小石头用了,他们祖孙特别感激世子爷和夫人。”

戚修凛闻言抬眸,望向那道纤弱身影,清凌柔缓的声音萦在耳边,令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竟然出口询问,“你是昨日接竹叶水的婢女?”

徐灵君大惊失色,心跳如擂鼓一般,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这个死丫头偏生这个时候出现,是想做什么?故意引起世子爷的注意?

她立即截断了戚修凛的疑惑,“是啊,昨夜夫君不是询问赵嬷嬷小孙子的事麽,妾身担心那小小孩子受苦,便一早遣了荷香去送药。”

戚修凛这才颔首,凉薄的眸子在荷香身上掠过,看不出任何情绪。

“辛苦夫人了。”

徐灵君绞紧了帕子,拿出当家主母的做派,“都是妾身该做的,如今夫君回来了,妾身便是再苦也是值得的。”

饭毕,戚修凛自去内室更衣,这厢的徐灵君忍着雷廷怒火,凶狠的瞪着始作俑者。

孟嬷嬷担心被里间的世子听到,忙劝阻道,“大姑娘稍安勿躁,等世子离开,老奴会狠狠地惩罚二姑娘。”

谁知徐卿欢红唇掀动,丝毫不惧嫡姐盛怒,“夫人,您交代奴婢出去采买丝线的事,奴婢绝不会出错。”

看她那样,杵在门边,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知道她是故意挑在早膳的时候过来。

徐灵君抬手欲打,里间传来窸窣脚步声。

“夫人,奴婢粗手笨脚,但这些日子也跟着孟嬷嬷学了不少。”荷香说着,长了眼的给徐卿欢拿了件披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