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程寰可能路过的市坊又查了好几圈,始终没有发现程寰踪迹,卫聿川决定扩大范围,和孙有虞分头找,半个时辰之后回到此地汇合。
两人分开的小院深处,院子里晾晒着满地的茶叶,矮房的地下室里渗出层层水汽,郭鹤正在烧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炉子,这炉子是烙制茶饼用的,现如今,他要烙一个人程寰。
程寰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地上,眼看着炉子的火越烧越旺,郭鹤眼中愤怒之火熊熊燃烧,“我儿因你而死,若不是你,天天鼓动他去专业那些旁门左道,他怎么会走火入魔?!”
“你就是叛徒、恶女、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程寰打量着柴火房的境况,冷静寻找着出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询问声,“有人在吗?老板?!”
脚步声越来越近,郭鹤只好停下填炉子,回到地面屋子里,去外面应付。
“老板!茶水多少钱一壶啊?”李鸦九哑着嗓子问。
“我这不卖茶,只卖茶饼。你随意拿个回去自己泡着喝去。”郭鹤打发他走。
李鸦九在城里寻遍,既找不到去刑部的路,也找不到程寰,口干舌燥,正好路过这里,看到满院子茶饼,就想喝点茶润润嗓子,这大叔怎么还有钱不赚呢?
“我真的很渴,你这壶总有吧?你忙你的,我自己泡,喝完你算银子。”
李鸦九说着自己找茶壶忙活进来,郭鹤把他往外推,“壶也没有!今天不做生意!走走!”
“咋就不让人喝口水了呢?!”李鸦九生气了,“我不就是喝你口水吗?!这汴京怎么几年不回来人心都坏了!你说多少钱……”
李鸦九还在争执着,突然听见脚下地板缝隙里传来一阵呜呜声,他爬到地板上一看,地下室里躺着一个素未谋面但已经非常熟悉的人:程寰!
李鸦九立刻推开郭鹤往下面冲去,郭鹤抄起板凳扔向李鸦九,李鸦九随手扔了一团迷药丸向后,接着踢开了地下室的门。
“真神!”
“程真神姑娘!”
程寰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还画过你呢!你看!”李鸦九给程寰松绑,从怀里掏出他画之前画的程寰通缉令,跟面前的程寰一模一样,“快走!我带你出去!我是卫聿川同僚,他让我来找你的。”
郭鹤还在院子里昏迷,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李鸦九拉着一瘸一拐的程寰往大路上逃,
“真神的营造之术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能帮的上忙吗?”
程寰惊喜:“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没想出来,我是前不久才发现真神散播那么书,是想让所有看到的人一起钻研你的问题。”
“如果这个关卡能顺利解开,距离天算仪营造成功就不远了,是超越监天仪,还有城外灵坝……不,不是超越,要毁灭它们……”
“因为灵坝根本就不能建!”
程寰和李鸦九闻声回头,卫聿川赶来了。
“你怎么找到这的?!”李鸦九又想哭了,可算找到组织了,他真怕一会儿不认路把程寰带到皇城司里去。
“为啥不能建灵坝。”李鸦九问。
“还记得在霸州我们接到第一起案子时,提到的那个被冲走的那个马夫吗?”
当时卫聿川就觉得有些奇怪,马夫只是去沙泥滩涂边找地方拴马,怎么就被冲走了。
等他们到京城的第一晚,下着大雨,他和霓月还有孙有虞在堤坝滩涂附近查案,霓月一个身手这么好人都险些被冲走,卫聿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后来,霓月审出的那叠笔录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翰林院的官员讽刺程寰女子之心,不舍贡献堤坝完整营造图纸,他们抢走图纸后程寰又多次阻拦建设,程寰气得是户部工部的豆腐渣用料,更气他们未经全面考察就决定在土质和岩页条件都不达标地方选址,那夜只是他和马被冲走,如果按照他们的执意加速堤坝建成,大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