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内唯一清醒的人有些鼻子发酸。

他想到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变故,想到横死街头的徐懋朝,想到远在加拿大不能回国的魏晋丰,想到放低姿态去讨生?活的杨雨濛,想到早早就脱下公主华服的钟且惠,想到为了谈业务喝到胃溃疡的冯幼圆,想到婚后总是郁郁寡欢的沈棠因,心里一下子沉甸甸的。

雷谦明也?没再劝了,他看了眼目光空洞的静宜,仰头把?一杯酒都?喝下去。

他关上门出来,交代门口站着的服务生?,“再叫就说没酒了,别?再让她们?喝了。”

“知?道?了,雷总。”

接到王不逾电话是晚上九点多。

唐纳言就要去出差,正在西山收拾行李。

他打算把?箱子放在车里,今天在庄齐那儿睡一晚,明早直接去单位。

王不逾的话很短,只说两个人喝醉了,报了个地址给他,让来接庄齐。一句写实性的场景描画都?没有,让人猜不出到了什么地步。

唐纳言放下手里的衬衫就去了。

他和王不逾一起进去的。

推开房间门时,庄齐一手扶着茶几,人跪在地毯上,捡起一个酒瓶摇了摇,又赶紧放到耳朵边上去听,对静宜说:“这瓶怎么也?没了,不可能的呀,我叫了那么多。”

静宜也?如?出一辙的神态和姿势,到处找酒喝。

庄齐又在地上摸了摸,有些恼怒地说:“再找找,谁把?我们?的酒拿走了?”

忽然一双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庄齐缩回手,笑着抬起头看了一眼。

她眼神明亮,灯光下荡漾着迷离的色泽,像杯里的残酒。庄齐不笑了,忽然委屈得要命,“静宜,我完蛋了,唐纳言找来了,要挨骂了。”

静宜靠在沙发上笑她,“说不定还要打你屁股,哈哈......妈呀!”

她还没哈完,王不逾已经把?她抱了起来,吓了静宜一跳。

“别?乱动了,回家。”王不逾沉声说了句,又朝唐纳言点了个头,抱着她出了房间。

只剩下他们?两个,唐纳言在庄齐面前蹲下来,伸出指腹蹭了下她的嘴唇,在她担惊受怕的眼神里,把?上面沾到的酒渍擦掉,温和地说:“知?道?要挨骂还喝,这酒就非喝不可?”

庄齐懵懂地看着他,点头。

为了不让她往旁边倒,唐纳言把?手绕到后面,扶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为什么?”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跪着挨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开始一点点地触碰他,摸过他的喉结,又往上去摸他的下巴,从?他利落的下颌刮过去,流连在他乌黑的鬓角。

唐纳言的身体线条紧紧绷着,这感觉太?舒服了,让他忍不住大力地吞咽了一下。

庄齐摸够了,蓦地往前挪了两步,半副身子都?贴近了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红唇压在他的耳廓上,往他耳朵里吹进一句,“我们?成夫妻了,哥。”

因为这么一句话,唐纳言倏地酸了眼眶,他闭上眼,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对,我们?做了夫妻了,以后谁也?别?想分开我们?,你高兴吗?”

庄齐没说话,她在点头,发丝轻柔地窸窣在他颈窝里,密密麻麻的痒。

为了表示自己高兴,她开始不断地吻他,雪点一样冰冷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鼻梁上,又落到他的眼睛上,额头上,她的唇好凉,面孔又热得像火,冷冷热热地交替着,弄得唐纳言目眩神迷。

他把?庄齐抱起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别?闹了,回家。”

庄齐扭了扭,又仰起脸吻他,舌尖在他齿关里来回搅动,吮出一阵轻微的水声。

唐纳言尝到了她口里的酒,脚步也?有点发虚,他怕真在这里乱了分寸,命令她别?再乱动,“听话,我抱你上车。”

出来时,雷谦明看他抱了个人,让自己的司机去开车。

唐纳言朝他道?谢,“今天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