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说完,牧旬望着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显得憔悴又颓丧的人道,“你也注意身体。”
“我身体好着呢,天天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有问题。就你们天天在这里瞎操心!”安格尔翻个白眼,毫不犹豫道。
“这里的工作你想做就做吧,进度……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安格尔低低笑了声,眼神放空,说出这句不知名的话。此时的他没有平常的盛气凌人,两鬓斑白,透露出这个年龄段的沧桑。
这时候,牧旬才留意到,这位平常带着他们一块弄音乐、指着鼻子趾高气昂互怼、时不时叉腰大笑,因为不服老勒令让他们喊名字或者大叔的安格尔,已经如此苍老了。
明明刚见面时,头发还是黄的,现在却突然如冬天来临的植物般灰败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旬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安格尔,你”
“牧旬呐,”安格尔开口打断询问,那种迷茫一闪而逝,此时已经恢复平常的他,悠哉悠哉喝了口酒,问:“拍摄MV的话,曲子是已经做好了?给我听听。”
“……好。”牧旬被打断话头,突然也找不准感觉。他下楼找到自己的笔记本带上来,将新歌播放给对方听。
安格尔听着音乐的开头,原本有点懒散的表情,猛地收敛起来,变得专注而认真。他仔仔细细听着这首歌,不放过任何细节。
第二首、第三首……
将整个专辑都听完一遍后,安格尔面露复杂:“真没想到……你已经跳出这里,做出了自己的东西。”
“原本我以为自己对你的评价已经很高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你。如果你能够早几年,也许我真的能看到……真是上天开玩笑,偏偏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安格尔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止不住的剧烈咳嗽。
一下接着一下,撕心裂肺,似乎巴不得把器官都给咳出来。手里的烟颤抖掉落下去,火花触碰地面,悄无声息地泯灭。
安格尔深吸口气,拿起旁边的纸,迅速捂住口鼻,而等这阵子过去之后,他才缓过来,把纸揉成个球:“这年纪大了就是毛病多,不服老都不行。咳,刚刚讲到哪里了?”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牧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