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旬应了声,表示自己会去的。
他将两人送出去,然后走回屋子,发现韩郁辛正看着虚空发呆,表情显得空白。
“你来了。”留意到牧旬的到来,韩郁辛嘴角弯起,空白的表情瞬间被笑意填满,“说回来,老师敲门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晨跑回来,忘记带钥匙。看到杰和老师的时候,真的吓了跳。”
“你们聊了什么?”牧旬问。
“听老师夸你。讲你拿了什么奖项,获得什么成就,怎么跟老朋友吹捧你之类的。偏心偏得我都有点吃醋了。”韩郁辛调侃道。
牧旬笑了下,想起几天前安格尔的体检结果,脸上笑意收敛起来。
牧旬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即便安格尔说牧旬如今做的已经足够了,但既然答应过的,就要做到最好。
现在还差个bill波ard。
“脚伤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韩郁辛笑吟吟道。
“什么时候去公司?”
“嗯,再过两个小时吧。”韩郁辛道。
牧旬颔首,时间还来得及。
他从柜子里面找来瓶药酒,准备让人抹抹。考虑到韩郁辛后面很多事情,如果脚伤很不方便,擦药的话会好得快点。
那药酒韩郁辛认识,活血化瘀,效果很好,就是……
“上药,就不用了吧。”韩郁辛眨眨眼,不自觉收拢双腿,脚也往回缩。
“擦完好得快。”牧旬到沙发旁边,看向韩郁辛,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见牧旬往这边靠近,韩郁辛直接就想离开。可还没等付诸行动,就强自按捺着坐在原地。被牧旬那眼神注视着,他还真做不到抛下脸面落荒而逃。
见韩郁辛虽然没有明说,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抵触,牧旬低头看了眼药酒,觉得奇怪。涂个药而已,有这么可怕吗?
“以前扭伤的时候,师傅用的都是这个……有点阴影。”似乎是看懂了牧旬的疑惑,韩郁辛露出抹笑,面色却有点惨白。
药酒总是要配合着推拿狠搓,才能更加有效。为了效率般都是怎么痛怎么来,可怕得很。
当初韩郁辛出道蛮拼的,不小心习惯性扭伤,考虑到职业素养忍忍就过去了。可现在都退圈了,自己就是个做生意的,韩郁辛是不想再虐待自己。
牧旬说:“要不我帮你涂?如果真不喜欢擦药,就算了。”
韩郁辛听到前面那句,简直疯狂心动。牧旬帮忙的话,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
他心里想着,抿唇试探道:“你帮我?”
“嗯。”
“那就拜托了。”韩郁辛说。
明白对方的选择,牧旬坐到沙发旁边,让人将脚踝架到他的腿上。手上涂点药酒,摸到依旧肿起来的脚踝处。骨节分明的手指与脚踝形成奇异的美感。
牧旬瞥了眼乖乖坐在旁边的韩郁辛,此时对方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手,浑身绷紧,像是等待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他倒是没立即用力,只是将那块稍稍捂热,“你昨天说,现在比起工作更喜欢和我待着。”
“啊……嗯。”韩郁辛原本注意力还在牧旬手上,下意识应了声,随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没有表现出来,仿佛刚刚只是随便那么回应,但紧张只有自己知道。
牧旬暼了眼似无所觉的韩郁辛,手上动作不停,用平稳的语气道:“我也是。”
什么?
韩郁辛眼睛微睁大,望着牧旬发愣。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就感觉刺骨的疼。原来牧旬在说完话后,对着肿块处狠狠按下去,毫不留情。
疼疼疼啊啊啊
韩郁辛倒吸口凉气,下意识想收回脚,但被牧旬按住了,加上又不舍得真的缩回来,就那么僵持着。
此时的韩郁辛感受脚伤处的疼痛,身体不自觉绷紧。想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面子,他倒是咬牙没有表现出失态,眼尾却不自觉染上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