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疑舟双臂有力收拢,从后头将怀里的姑娘拥紧,听完她的话语,他十分善解人意地保持了安静,既不睁眼也不出声,只是熟稔寻到某处,修长如玉的指尖漫不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玩儿似的。

昨儿被男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殷酥酥这会儿敏感至极,绸缎被子摩擦皮肤都会让她颤栗,哪里受得住如此拨撩。

她脸蛋滚烫,微张的唇瓣里发出两声猫儿似的呜咽,终是羞恼地睁开眼,抓住自己身上变着法儿使坏的大手,送到唇边咬了口。

费疑舟略微吃痛,挑了下眉,手指顺势捏住她两边的腮,将她的脑袋转过来,面朝她。

小姑娘双颊绯红,颜色艳丽犹如被火烧过的晚霞,小巧的下颔嵌入他虎口,整张脸不足他巴掌大,一双乌黑分明的眼眸也湿漉漉的,像森林里迷路的鹿,看上去柔弱可怜楚楚动人,轻而易举便催发出他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食指处袭来一阵微痒,钻心似的。

费疑舟眼底的光很沉,平静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问:“你咬我干什么。”

“你说呢!”殷酥酥眼睛睁得溜圆,瞪着他,整个人像只快要炸毛的猫,羞恼又委屈,“最近我每天白天都有工作,已经够累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一下给我放个假,每天都拖着我昏天暗地乱搞!”

费疑舟:“……”

话音落地,主卧里沉默了大约二秒钟。

费家大公子直勾勾盯着她,直至落地钟的秒针走到第四格时,他才终于开金口,淡淡地说:“你这段时间工作忙很辛苦,我当然知道,也当然心疼你。”

殷酥酥哭笑不得:“是吗,那请问这位先生,您老人家对我的‘心疼’具体体现在哪里?”

费疑舟慵懒自若地回答:“体现在每个晚上。”

殷酥酥:“?”

殷酥酥不解:“什么意思?”

费疑舟继续慵懒自若地说:“有相关研究表明,生理高潮可以使人身心得到巨大放松,次数越多效果越好。你每天晚上和我‘昏天暗地乱搞’一下,可以有效地缓解压力调节心情。”

缓解压力?调节心情?

有事吗?

“……”听完这位大佬的话,殷酥酥着实目瞪口呆。她震惊地望着他,抬起右手捂住了胸口,有种快要心肌梗塞的感觉。

片刻,殷酥酥捏紧了拳头,忍住杀人的冲动,弯弯唇,朝他漾开一个这辈子最温柔和善的微笑,道:“照您这说法,我是不是应该跟您说声谢谢?谢谢您诚挚的关心和爱护?”

“那倒也不必。”费疑舟食指轻轻缠起她一缕黑发,送到唇边轻吻,懒漫地说,“夫人不用对为夫这么客气。”

话音落地,殷酥酥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用《武林外传》里郭芙蓉的经典台词给自己做心里疏导: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结婚一年多,这骚男人的脸皮有多厚你也不是才知道,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算了吧!

杀人犯法。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脸没皮的禽兽自有天收!

就这样,殷酥酥足足催眠了自己半分钟,然后才睁开双眼,重新心平气和地看向某个厚颜无耻的大少爷,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出发点很不错,但是我由衷建议你不要出发,这种每天晚上‘放松身心’的方式我并不是很需要。”

闻声,费家大少垂了眸,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接着便点点头淡声道,“好的,你的想法我了解了,并且我也会给予十二分的尊重。”

殷酥酥听完一怔,脑门儿上再次升起一个硕大的问号咦?

这就反思了?

这外表矜贵绅士内心偏执变态的色魔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

然而,就在殷酥酥狐疑诧异之际,大公子又意态闲闲地说了下一句:“以后我都尽量白天跟你做。”

殷酥酥:“……”

正常人跟变态果然是无法交流的,纯粹浪费口舌浪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