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就是爱,他以为她为赵允棠缝衣关心赵允棠就是爱。
赵霁云不想浪费时间多说这些,默然片刻,站起身来,已然恢复了表面的温润,“娘,你送不走她。”
只强调这一句,再不多说,便转身要走。
侯夫人又出声叫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一向冷淡清傲,想说什么就说了:“你若真是喜爱她,便对她好些,温柔些,另外,你很清楚,我要送走一个人是可以的。”
赵霁云心道,她都不知道捶了他几次老拳,巴掌都打了他两下了, 这话应该与她说才是。
至于另外,没有另外。
禾衣这一醉,便昏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已是黄昏,她自是不知外面赵霁云与公主将在三日内大婚的消息传遍了上京,更不知李齐光又来了一次侯府还被拒之门外。
她醒来后还有些迷蒙,翻了个身,便看到赵霁云散着头发,衣衫半褪露出大片胸膛撑着头躺在她身侧。
第134章 “我说我不会走。”
赵霁云垂着卷翘的长睫看她,眸光在一片昏暗里看不透彻,有些晦暗。
禾衣眨了一下眼,还没缓过神来,就见他脸上又露出抹笑来,低声问她:“睡醒了?”
他朝着禾衣凑过来,鼻尖碰了碰她鼻尖,唇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啾得一声,却让禾衣稍微清醒了些,她眼睫一颤,伸手推开他要坐起来。
偏偏酒醉后的身体绵软,只稍稍抬起一下,便又重新陷下去,身旁的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手一揽就将她搂进怀里。
赵霁云笑一声凑过来,把脸贴着禾衣的脸,他身上很香,清清淡淡的带着潮湿的刚沐浴过后的气息,他柔声问:“我娘是不是极易相处?”
禾衣一听,便想起了仙子一样的侯夫人,瞧着清冷,实际心软,说话直来直往,确实极易相处,便如实点了头。
许是因为侯夫人对她的许诺,知道她即将逃离这样的生活,她的心情没有之前那般沉重了,看着赵霁云时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你娘很好。”她由衷地说道,初醒来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赵霁云搂着禾衣的腰,笑容更温柔了一些,“我都与你说过了,我娘很好。”好到第一眼见你就想把你从我身边拐走。
禾衣看着赵霁云,心想,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和他“好好的”,再不和他生气着恼,对他好一些,让他放松警惕,到时能顺利离开,免得横生枝节。
再者,侯夫人这般心善,她对赵霁云好一些也没什么。
禾衣放松了身体,倚靠在他怀里,轻声赞叹:“侯夫人酿的酒很好喝。”
赵霁云把玩着她柔顺的头发,在指尖绕着圈,眯着眼儿笑温温:“你若是喜欢,我让铜书去我娘的酒窖里给你取来一些。”
禾衣婉拒了,酒虽然好喝,但她酒量可没侯夫人好,不想每日醉醺醺的。
“听铜书说,你与我娘在园子里坐了一上午,你们都聊了什么?”赵霁云又随口问道,垂眸看下来时,那双眼里有笑意,有好奇。
床帐内,禾衣的声音轻轻的,“侯夫人和我说了她是如何酿酒的,又和我介绍了园子里都是什么花,又问起玉雕一事,我也与她说了如何选玉料,如何根据玉料的软硬和颜色雕琢,如此这般,还说了些不太重要的闲话。”
赵霁云都要笑出声了,脸上的神色有一时要维持不住,还好昏暗遮掩了他脸上一瞬的扭曲,“不太重要的闲话?比如呢?她可有问我们如何相识?可有问我们如何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