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喻思言的眼中，华云谦虽然懒散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身上一直都带着那种雍容气度，一看便是哪家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少爷，做正事的时候也是一副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这段时间，喻思言看见了华云谦偶尔展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幼稚，还带着坠入红尘的烟火气。

就像是一下子从相隔天涯的仙人变成了和他近在咫尺的凡人。

很奇怪，但是他一点也不讨厌华云谦这样的改变。

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可以离华云谦更近一点。

最终这些胡思乱想被飘散出来的肉香给打断了，喻思言连忙坐到华云谦旁边，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拿着缩小了的停霜剑摆弄着被穿到铁架子上的肉，那种不真实感迟迟褪不下去。

明明之前是见过的。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在明心宗和刀剑门的弟子面前，华云谦一直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一次却格外地认真，让喻思言的心猛地一动。

“看这么入迷，是看我还是看吃的？”喻思言出神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华云谦含笑的声音。

从他开始准备给小孩烤肉，喻思言就时不时愣一会儿，华云谦拿着神识看他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调笑。

谁知道小孩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问：“师尊日后会找道侣吗？”

华云谦手上动作一顿，收回神识，这次是认认真真地转头去看他，眼底添了些隐秘的爱恋的情绪：“会。”

喻思言没有想到华云谦会回答得这么干脆。他还以为他会像先前收他为徒那样，因为嫌麻烦而一万个不乐意。

果然道侣这样的亲密关系还是会和师徒不一样的。

“那师娘实在是很幸运。”

华云谦眸子里闪过讶异，随后又换成了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