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言之讪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拉过去,然后抿嘴表示不能说的意思。
黎九清:“你可以去问问。”
俞言之差点没被噎个半死, 他?没好气地道:“行?行?行?, 不说就不说。那洛长?川喜欢宿明绛这事呢?虽然温玉词一直在叨叨, 但洛长?川好像没有承认过啊。”
这次黎九清眼睛眯了眯,神色当中?有些不善,说出的话也带着冷意。
“可他?也没有否认过。”
“啧。”俞言之一把将手中?的折扇阖上, “这可太有意思了。”
转头又满脸遗憾, “只可惜温家那小子要在风月亭说的事,必然是跟……有关的,不能听。不然我还真想再爬个墙角, 把这出热闹看全?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 嘴里还喃喃着, “也不知道洛长?川会不会赴约,真好奇啊……”
走着走着又回?头,“黎九, 你发什么呆呢?走啊。”
黎九清跟上他?,声音微不可查,“不能听吗?”
俞言之没听清,“什么?”
黎九清:“没什么, 走吧。”
*
行?宫夜宴设在云水坞。
这是鸣凤行?宫中?地势较低的位置, 山泉水依势而下,在此处聚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湖面。
匠人们在水上搭桥铺板, 形成一片可供几百来?人行?走活动的平面。又在其上用精妙的手艺做出亭台楼榭,雕花玉栏,既能在室外没有遮挡地欣赏山水美景,又可在楼阁中?把酒言欢听风看云。
今夜天子设宴,伴驾朝臣和家眷俱都会参加。
天子和个数以?内的近臣会在云水阁二楼,宴厅朝南不设门窗,只有高至膝盖的低矮栏杆环住平台边缘。其上放了色彩统一的花木和绸带,装饰作用更大于防护。
云水阁外面,就是巨大的露天宴席,案桌左右各有三列,依次往后?排设,一直蔓延到云水坞边缘。
时下男女大防并不严重,所以?女眷席位安排在各自家主席位之后?两列,也无?需刻意摆放屏风。
宫人裙摆翩跹,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的物事鱼贯而入,姿态娴美,微微附身往各处案桌上摆好瓜果点心和杯盏碗箸。
酉时三刻,天色还未彻底暗下,云水坞的宫灯便?开始一盏一盏点起。
宫人和内侍们最?后?检查好宴厅中?的陈设,又确保驱赶蚊虫的花木香薰都已起了作用,便?走到各自专属的位置上静立,等候侍奉。
“开宴”
云水坞前的内侍拉长?声音一喊,早已等在外面的朝臣和家眷们便?依次进入。
“李大人,看你今日容光焕发,可见这些日子在行?宫过得不错啊。”
“那是自然,鸣凤行?宫为天家居所,紫气东来?,福瑞自生,你我在此地哪有不好的呢?”
“哈,是极是极。”
“……”
“哎,洛师,这便?是您独孙吧?听闻陛下特许,不必考核便?进入了太医院。这可是本朝年纪最?轻的院判,又得神医真传,前途无?量啊。”
洛长?川扶着自己的祖父洛江,对方轻轻捋着胡须,和周围的人寒暄起来?,时不时会招呼洛长?川说上两句。
但洛长?川的心思却有些不在这儿?。
宿明绛呢?
他?在陪着陛下吗?
宿明绛今日没穿蟒服,而是难得穿起了一套稍素的常服。
绣着团枝暗纹的玄青圆领服,窄袖宽袍,腰束金玉革带,绛红色的里衬从?领口和下摆露出,行?动间如红云流动,飘逸洒然,却又不会显得累赘繁琐。
鄢昭展开双臂,任由内侍为他?穿衣佩玉,双眼却放在了门口守卫的宿明绛身上。
“阿羽。”
宿明绛回?头,“陛下可有事吩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刻意恭敬的语气,垂眸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