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箭步拉过花洒并把水温调至最低。

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少顷浴室的镜子就蒙上了一层雾。

她准备好一切将门打开,二话不说照着傅淮祖就冲。

他现在丧失理智,又毫无防备,冰冷的水柱就好像一根发着凌光的长矛将他贯穿。

清醒倒是清醒了,但还没把沐庭祎看清,整个人就直愣愣地朝后倒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欠!

次日的午饭食堂,傅淮祖打喷嚏的声音不停,整个人裹得像个黑色的粽子。

“老公~你感冒了,来,喝点热水。”郝瀚文捏着嗓子把水递给他,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傅淮祖幽深的眉眼像罩了一层黑雾般阴戾,抬眸看他向他勾了勾手指。

郝瀚文扭扭捏捏起身凑近,傅淮祖旋即打开口罩要亲他,吓得他哇哇大叫。

“你不是叫我老公吗,来啊,亲啊!”傅淮祖把着他的后颈,朝他噘嘴。

“啊啊啊!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不合适!先撤了!”郝瀚文逃也似的跑开。

傅淮祖扭头朝他的背影啐骂:“傻逼。”

回眸过来正好撞上在偷看他的沐庭祎。

她一惊,撤回视线快如闪电。

他昨晚晕倒后,她联系了陆奕然他们帮他又是换床铺又是换衣服,整个一颜面丢尽。

早上她怕他醒来找她算账,一到点就跑,到现在才再见到他。

他看样子才好的感冒又严重了,满面的怨气比七月的鬼还瘆人,今晚她一定在劫难逃。

加上怀孕的事,她越想越不安。

“奕然,我今晚可不可以去你宿舍打个地铺啊?”

陆奕然先是疑惑,直到看见正阴恻恻盯着沐庭祎看的傅淮祖笑了笑:“当然可以啊,随时欢迎。”

“谢谢!谢谢!”沐庭祎这边才高兴两秒,傅淮祖就一个拍桌起身来到他们这边。

这次他连招呼也没打,旁边两人自觉给他让开。

他坐下便是懒靠的姿势,活脱脱一个天生的少爷。

“沐钊,我感冒了呢,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药店买个药呢?”

他明明是在向人请求却反而像在施恩,仿佛这是仅此一次的机会,容不得拒绝。

“我陪你去吧。”陆奕然放下筷子。

傅淮祖眼眸一转轻视他:“问你了吗?”

陆奕然一怔,额角青筋凸起却是敢怒不敢言。

傅淮祖哼了声,鹰眼又一次向沐庭祎斜过来:“沐钊,磨蹭什么?”

沐庭祎咬了咬下唇,只好从座上乖乖站起和他并肩离开。

陆奕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写满了担忧。

傅淮祖,又逼迫她了吗?

沐庭祎跟着傅淮祖再次来到药店,店员一副吃瓜的表情左右打量他们。

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太好。

所以他俩是东窗事发打了一架一起来买跌打损伤膏了吗?

没想到大帅哥开口却来了一句:“你这的验孕棒,我全都要。”

“哈?!”店员的表情怎一个震惊二字可以形容。

他们这个基地人流更新很快,最多一周就换一波人,几乎没人买验孕棒,他们竟然短时间全要了。

莫非是两人处处留情,不止一个女孩……

禽兽啊这是!

“你好?”傅淮祖微微偏头又问了一次。

“哦哦,好。”

店员寻思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于是将仓库那些验孕棒全部空出来用袋子装好递给他。

接着就看他拎着那小个子的后领离开了。

贵圈,真乱呐。

傅淮祖一手提袋子一手提溜沐庭祎,从来来往往的同学中间路过。

他们目送两人走远,看他们气场不对互相交头接耳:“这傅淮祖又重新开始遛狗了?”

回到房间,傅淮祖把袋子往桌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