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个晚饭吧,就当……朋友间叙叙旧。”

他或许可以认陆奕然那个弟弟,但是她,他做不到。

“我……”沐庭祎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哪怕一秒,因为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也许……

再也不见。

她于是给杨茜打了个电话,杨茜答应得很爽快。

完了故意大声说,一个绅士是会懂得送女生回家的。

傅淮祖听后,哑然失笑。

“我帮你抱她吧。”

“额,好……”沐庭祎把夏夏交给傅淮祖。

夏夏很怕生,不熟的人抱她她会闹,但傅淮祖抱着她,她不但不闹还很开心。

他们走到位于咖啡厅隔壁的西餐厅,在餐厅中间的位置,对面而坐。

点餐时,傅淮祖不忘给小家伙点了份草莓蛋糕。

傅淮祖向着她倾了倾高脚杯:“cheers.”

沐庭祎微笑,跟他碰了碰,昂头共饮时,她看见他注视她的深眸,差点躲闪不及。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沐庭祎放下酒杯问。

傅淮祖慢条斯理地切牛排:“来这里视察,一堆人总像苍蝇一样跟着我,就逃到这里了。”

沐庭祎点点头:“你刚接管公司,最近一定很忙吧。”

“嗯,会有点。”

沐庭祎静了静,悠悠问:“傅老爷他……”

“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傅淮祖说到傅峥吃牛排的动作都显得粗鲁起来。

沐庭祎轻轻一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会有这样的身世,实在太离奇了。

她神游间,傅淮祖不再藏着,深深凝视他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爱人。

他们生在豪门的,要么像顾行舟和左烬一样,游戏人间到最后,家里安排什么是什么。

要么就像他父亲,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冷血动物,就算是亲生孩子也可以舍弃。

如果不是遇到她,他大概率也会是这样吧。

所以不管是十一年前还是十一年后,他都好喜欢,她眼中那个,活生生的自己。

两人走出西餐厅,外面又在下雪,沐庭祎把自己的围巾脱下给夏夏围上。

他看着她们笑了笑,说:“过来。”

沐庭祎眨了眨眼睛,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别感冒。”

“谢谢……”

沐庭祎抱着睡着的夏夏,傅淮祖一手插兜一手自然摆动,就这么并肩走到地下停车场。

沐庭祎远远就看到杨茜说的那台迈巴赫普尔曼。

他竟就带着她往那走,用钥匙激发了车辆感应。

她才知道她这三年一点都没进步,他的一只手她都能认出来。

毕竟那手曾经无数次抚过她的身体,还……

沐庭祎坐在车上看着他娴熟转动方向盘的手,脸瞬间红的不像样。

傅淮祖把母女俩送到小区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躺着一副金色小镯子。

“这本来是给我们的孩子准备的,现在,给夏夏吧。”

“太,太贵重了……”

“接受吧。”

“……谢谢。”

沐庭祎下了车,傅淮祖点燃一根烟透过纷纷白雪,凝望她远去的背影。

“妈妈,你哭了?”夏夏摸了摸沐庭祎湿润的脸颊。

沐庭祎背着那道始终照亮她们的远光灯摇摇头,抱紧她加快了步伐……

第二天早上,沐庭祎是被吵醒的,跑出来看,差点没吓掉魂。

只见沐钊左腿扭曲发红,一脸痛苦地躺在沙发上,汗水几乎要把他浸透了。

而旁边,是满脸心疼帮他擦汗的杨茜。

“发生什么事了?”沐庭祎眉头紧锁,视线划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沐钊的腿。

杨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