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疾病面前,再不可一世的人都会变得脆弱不堪。

“有,在书桌最大的那个抽屉里。”傅淮祖有气无力地说道。

沐庭祎赶忙下床按照他说的将药拿出来又去饮水机那接了杯温水。

然后爬到他的床上,跪坐在他旁边将他扶起来:“来,吃药。”

傅淮祖嘴唇都有点发白,拿过药就着那杯水一饮而尽。

“来来来你躺下,我帮你揉揉。”沐庭祎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背心。

“让开。”他用手肘顶开她,“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哎呀,很管用的,我胃痛的时候我妈妈就给我弄过,你相信我。”

傅淮祖撑开一条眼缝瞥了她一眼,碍于痛感太强只好信了她的话。

沐庭祎掀开他的衣服,小小欣赏了下他块垒分明的八块小麦色腹肌。

随后快速搓动双手,一边搓一边哈气,等到差不多了就按在他的胃部转圈轻揉。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舒服点?”

傅淮祖偏向一旁的脑袋轻轻点了点,看她如此卖力,想到什么开口向她泼了盆冷水。

“你不要以为像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明天你照样要跟我去见……”

“我知道啊。”沐庭祎插话,耸了耸肩。

“我没有要讨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已,不计回报的。”

傅淮祖默然,漆黑的瞳仁微不可察地颤动,复杂地看了她许久。

“好了,我好多了。”他推开她的手盖上衣服,“你去睡吧。”

“哦。”沐庭祎起身往楼梯口爬去,最后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失眠。

然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人,亦是一夜无眠。

早上七点,程凯他们还没回来。

今天是港淮大正式开学,外面已经能听到不少动静了。

第一周是试听周,不会正式上课,去了也都是听教授讲些绪论。

所以程凯他们大概率早上是不会回来了。

“走吧,先去找辅导员拿你的新生档案。”傅淮祖穿好衣服对沐庭祎说。

说完还不忘提醒一句:“到校长面前,记得摘下你的假发。”

沐庭祎双手紧紧攥着衣摆,低下头:“好……”

两人离开宿舍,一路过去招揽了不少回头率。

沐庭祎全程低着头走得很快,时而还要小跑一段,只为追上前面正常行走的傅淮祖。

他们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傅淮祖对辅导员说道:“老师,麻烦把沐钊的新生档案给我。”

沐庭祎手心满是汗,指甲深陷在掌心印下八个深深的小月牙。

就这样埋首静站在他旁边,不敢吭声。

辅导员见是傅淮祖要求,二话不说就将沐钊的档案翻找出来递给他。

傅淮祖接过,下意识地去看,那档案上的照片大概是沐钊本人。

他跟他妹妹长得很像,是个清秀的花美男,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些差别。

得益于拍摄的手法和画质不够好,大部分人都拍的面目全非,所以让人怀疑不到哪去。

傅淮祖没兴趣再看,可视线却还是在移开之际瞥到了三个熟悉的字眼。

他怔了怔,再次去看那张新生入学表。

这一看,他眼睛都直了。

只见家庭主要成员那一栏,最下方赫然写着沐庭祎,妹妹。

傅淮祖瞳孔骤然放大,盯着那清秀的字体呆愣了半天,倏地扭头去看旁边的女孩。

她此刻正在瑟瑟发抖。

傅淮祖喉结滚了滚,勉强把视线从她戴假发的头顶移开。

“老师,拿回去吧。”

沐庭祎听到这句话,紧闭的双眼睁开,不明就里地抬头去看傅淮祖。

他为什么还回去?

不是要告发她吗?

待辅导员疑惑地将那档案收回,傅淮祖抓起沐庭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