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处多年,赵明珠见到秦砚初眼下的青黑就知道这人洁癖的毛病犯了,在陌生的环境往往难以入睡,何况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个人住过。
也不知道行军打仗时他怎么度过的,这么龟毛,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摇摇头,反复洗脑,心疼男人倒霉八辈子。
“没休息好吧,我带你去我那里。”
赵明珠不敢回头,拖着他走,脑子里疯狂转动,该怎么解释当年她突然离开。
说实话?不行,万一黑化了,一刀把她砍了怎么办,她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有了自由生活。
说是被人所救,失忆了?不行,来到这里后,她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踪,经不起查。
若是他问自己如何脱身,问他那些黑衣人为何无故毙命呢?
天降正义?好熟悉的理由,她好像用过。
一团乱麻,隐隐有些不安,秦砚初太安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公主府那些她未来得及销毁的日记,足以证明她把秦砚初当作可有可无的玩物,他不可能看不见,也不可能不知道,难道见她第一眼不应该是质问她,或者是喊打喊杀吗?
短短几步路,赵明珠的脑干都要烧没了,越发想要跑路。
可大周境内,她哪里逃得掉,去其他国家,又舍不得美好又便利的大周,这可是她费尽心思出的主意。
不能跑,不想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可是公主,如今的长公主,他们成婚更是像过家家一样,没上皇室宗碟,没拜祖宗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