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亲生父亲的威胁就像把利刃悬在关嘉星的头顶,与其等着他落下来,不如将刀柄握在手里。

他打算趁杨以崇把药研究出来之前,在父亲面前扮演一个好儿子,将那些股份、投资协议、和各个世界的地契文件等好好“整理”。

关嘉星不能把回清州的真实目的说给魏婷听,只能含糊地概括为别的理由。

“到时候你也放假了,就来公司陪我上班好不好?”

魏婷心情好,笑着应了,又问:“你家长会不过来了吗?”

“自然来啊。”

关嘉星将手臂搭在栏杆上,夜风掠过下方的花丛,送上来带着潮湿的芬芳。

“怎么,想我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笑意。

他很忙,从前有多享乐,现在就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小时来使用。

但他怕家里人会趁着家长会的借口去找魏婷,关嘉星再忙也要抽空去。

“我才不想你。”

魏婷故意哼了声:“你很忙,我也很忙的。”

“不行。”

“就算是玩笑话,你也不要说。”

关嘉星声音很低:“会让我很难受。你今天都没有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干嘛,才一天,你就忘记了我这个男朋友了。”

“没有。”

魏婷解释着:“只是一回来就上课,有点累。你现在还在还没回家吗?我刚听你那边的声音有点吵。”

“对,老家伙们无聊的应酬。”

关嘉星脸色由阴转晴:“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呢。”

明明一开始只想让魏婷待他身边就好,但他越来越贪心。

关嘉星:“你爱我吗?”

爱是在看清对方的全部后,依然愿意并肩同行。

但魏婷却没办法接受关嘉星那层阴暗面,她喜欢他,但做不到爱。

魏婷电话那头的沉默让关嘉星的胸口又冷又沉。

“怎么不说话?”不等魏婷的反应,关嘉星兀自接了下去,“是害羞吗?”

他低笑了声,尾音发紧。

“我知道你不习惯说这些,每次只有在床上,你才会坦诚.......”

“关嘉星!”

明明房间只有她一人,魏婷下意识去捂话筒。

那是坦诚吗?

那是她反抗不成,想早点结束,迫于淫威才说的........

电话挂断,关嘉星站在黑暗里,拳头攥得很紧,很想砸碎一些东西。

那头,魏婷准备拿衣服去洗澡,却看见斐文顷在这通电话间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斐文顷:【事故检查报告发给你了。样品杆卡槽里有异常的金属划痕,且镜筒内壁有微量硅脂残留物。】

斐文顷:【实验室的监控系统恰好在当晚因存储硬盘满状态而停止了录像,边同学当晚没有人证,通过查边浩南家中显示器的使用情况,证实了电镜日志在第一次执行插入指令时,他是不在现场的。】

斐文顷:【学院会赔付边同学三百万元的精神损失赔偿,以弥补他长期遭受的不公指控。】

斐文顷:【詹姆斯·汉密尔顿学院已经做了停职处理,关于是否精神虐待边同学的事情还在取证,他本人那里,心理医生已经治疗有一个星期,目前情感稳定,心情良好。】

事故报告写的十分详细,仪器每个地方都检测了一遍,甚至还请来了国外的出厂技术人员参与检测。

魏婷:【所以是谁栽赃给边浩南的?】

斐文顷:【没有人证的足有十余人,每个人都通过了测谎仪。他们并不是案件嫌疑人,不能随意关押审问。】

魏婷眉心微微蹙起,陷入沉思。

斐文顷远不如像他表面那样公正。

他明知道关嘉星在动手脚,为了私心才告诉她。

要是他没喜欢上自己,真相会在斐文顷的默许、关嘉星的操控中消失。

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