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婷知道,这是平民通向权力的唯一途径,她愿意帮助陈春雨,但不希望她继续被家庭给束缚住。有些事情能帮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你爸妈这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

“我又不是木偶,怎么会不痛不难过。”陈春雨自然是愤怒的。她从小努力读书,毕业后留在了清州,希望的就是离家越远越好。“等我以后有大本事了,我一定要拟一个父母不德,子女可以选择断绝关系的草案。”义愤填膺的,只是现在的陈春雨却卡在了报名考试这一关。但如果问她后不后悔救助小狗,她并不后悔。

“我借给你吧。”魏婷突如其来的话,让陈春雨瞪大了眼睛,“你....我不要你的钱。”她跟魏婷才认识几天啊,陈春雨想过用借呗,但从没想过要向身边认识的人借,大不了她咬咬牙,苦一点的日子还是能扛过去的。

“你知道的,我在清州学院上学,不需要什么消费。”魏婷是一个有些矛盾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在别人面前立人设,所付出的一切都要叫对方看见,但是当她真心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能把自己做的这些说成毫不紧要。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上之前我转钱给你,你打个欠条给我。”魏婷对陈春雨眨眨眼。

陈春雨急了,“我自己有办法的。”被魏婷一句“那你还把自己的手割伤了。”给堵了回去,才呐呐道,“.....是因为我在想事情走神了。”

魏婷能理解陈春雨的心情,上辈子她的自尊心太强,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受同学的帮助。但是在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可以稍微软弱一些的。

她突然想起徐放对她说过的话,便拿来用了,“这对于我来说只是随手就能做成的小事,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魏婷脸上带着笑,夕阳把她的脸笼得更加温柔,陈春雨应下了,“谢谢你,等我工资发下来,就转给你。”从这个月开始,她也不会再向家里转一分钱。

第二天早晨,魏婷收拾好东西,刚打开宿舍门,就看见陈春雨在她门前站着,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婷婷”见她出来,陈春雨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一大早来找她,“昨天晚上我和你分开后,碰见你哥了”

魏婷锁门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他昨天路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他说你前天才和他说没钱了,婷婷,你自己都缺钱,竟然还想着借给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春雨看着要被魏婷感动哭了,“你哥把钱借给我了,说到时候我把钱还给你就好,这是借条。”

魏婷看了被塞在手里的纸条一眼,那表情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好笑,让陈春雨看着话都放小声了些,“我是不是不该收你哥的钱啊?”

“没事儿。”魏婷笑了下,不太在意这件事的随意样子,“他要借,你就收着呗,总归是他自愿的,谁还能勉强他吗?”

陈春雨听着她后半句怪怪的,听着好像是在说这事,仔细听又不太符合。

清州学院的课程一般不会太紧密,但有点儿浪费时间(魏婷以为),就比如今早她第一节没课,第二节是别人的表演课,魏婷也得和同学一起去表演厅欣赏,十点才回了班级上历史课。

魏婷暗暗往徐放那看了一眼,他低垂着目,高挺的鼻梁下好看的唇轻抿着,视线落在桌上的书本上,感受到了魏婷的视线,他仍眉宇淡漠,好像恢复了第一次见面那样的难以接近。

魏婷轻轻哼了一声,撑着脸转过头,就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她再向徐放看去,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侧脸。

台上老师将板书翻页,“...关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细节都来自于塔西陀的记录,他是一个历史学家,也是一位执政官,帝国的命运不再是由元老院决定,更多的取决于禁卫军,是属于皇帝的私人保卫力量....”临近下课,老师公布了最后一个消息,“这个周五下午两点,我们会坐飞机去当地近距离的感受这份古老又传奇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