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那我找到青蛙后,要把他送到哪里?”夏安之问了很重要的事。

小男孩挠挠鳞片,说:“庄园地下三层有个地窖,地窖里有个冷冻室,我住那里。”

地窖?冷冻室?

夏安之蹲下,和他平视,“你是不是住在一个不太大的盒子里?有盖儿的那种盒子。”

小男孩撇嘴,“是又怎样。”

夏安之:“……”

那就是住在棺材里。

谁家好人把小孩子的遗体,放在地下三层的地窖里啊?!

夏安之抓抓耳朵,她之前不祥的预感似乎终于有了眉头。

会说话有独立人格的红蛙,身上缝着蛙皮的老者,住在地窖棺材里的蛇尾小男孩……

他们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

夏安之沉默两秒,问:“如果你的青蛙不是青绿色,变成其他颜色了……”

“那也不妨碍他是我的蛙蛙啊!”小男孩打断她,“就像…就像小朋友换了发型,总不能小朋友换了发型,爸爸妈妈就不要小朋友了吧?”

小男孩的认知世界不像这个废土该有的。

夏安之无话可接,她沉默一会儿,说:“我会试着让你见到蛙蛙的,如果没见到,我会补给你香烛。”

支线任务奖励的三根香烛,可以分他三分之一。

小男孩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后退一步。

他重新化成黑色的雾气,穿过地板往下渗透。

应该是回棺材里去了。夏安之想。

她背起三掌长的尖刺骨骼,往大腿和小腿上绑几把短刀。随后,她拿了几把枪支、几个弹夹,又往作战服外套里塞了炸-药。

夏安之找了会儿治伤药,却无功而返。

关于老者的事情,要等明天晚上领工资的时候再查了。

夏安之计算不出具体的时间流逝,但她估摸着,应该快到凌晨五点了。

她该离开鬼城了。

-

夏安之出了庄园,外面的天灰白发亮。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半山腰。

凉风吹过,天空中开始落下雨滴。

黑色的,带着酸味的,似乎有腐蚀性。

四周没有建筑物,连树都是光秃秃的。

夏安之暗道不妙,无处可躲中,她感觉自己如临深渊。

忽地,她头顶蒙上一块阴影。

“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可你留在那里或许有活路,我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好。”红蛙弓身撑在夏安之头顶。

夏安之看了看小腿上的短刀,短刀已经被黑色的雨滴腐蚀出斑点。她往前走着,想起红蛙脊背上的伤疤。

“我不怪你,你没必要为我牺牲什么,也没必要愧疚。”她不想欠这小孩什么,也不想再继续地偿还人情。

她问:“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按脚程算,红蛙离开庄园后,一走到半山腰就掉头回来了。

红蛙拍拍肚皮,说:“我想了下,我想让你做我第二个朋友。”

第二个,朋友?

对夏安之来说,那是陌生的字眼和组合。

她独来独往,硬能称朋友的只有红皇后。

和真正活着的生命体做朋友,她没试过。

夏安之怔愣的时间,红蛙把她按在肚皮上,用圆滚滚的身体把她包围起来。

黑色的酸雨被完全阻挡,红蛙的皮肤未被腐蚀。

夏安之有些说不出话,她被红蛙带着钻进一个长了蛛网的山洞。

山洞忽明忽暗,夏安之心烦意乱,“你没必要救我。”

她口袋里没有治伤的东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和回应突如其来地、意料之外的“友善”,她在特殊调查局三处无数次九死一生的时候,都是她自己咬牙爬进疗养仓。

夏安之从有记忆起,所接受的观念植入就是“救她没必要”。她想活,得拿东西换,拿任务、拿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