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更是汗颜,那晚他并不相信老板出事了,只当是来因为老板晚归而无理取闹,确认出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打电话给市长救助,然是如来一样,飞车赶到现场,并聪明地想到办法及时找到老板。
“你也是结了婚的,如果那晚换成你出事,荒山野岭,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婆焦急又哭登狈的脸,你那时的感受是什么?”
林秘书苦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很矛盾吧,即高兴也心疼,往后一定加倍疼爱她!”
周于谦淡淡地笑开道:“的确,这样的人谁得到了舍得放开?”
林秘书也赞成,脑子里且生出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哪天他也遭遇到同样的事故,他老婆或许会跟来一样,勇敢又坚强地找到他,他真的很想尝试,虽然这无异于诅咒自己,那又如何,对一个男人而言,拥有这样一个人是件多幸运的事儿。
“你一定认为现在的她即坚强又绝情是吧?”周于谦突然问道。
林秘书想回答是,但还是斟酌起来,毕竟这很伤老板的心。不待他想好完的回答,周于谦又说道:“其实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脆弱,她不哭,是因为不敢,怕一哭就再不能振作起来;她不在母亲坟前多待,也是不敢,怕待久了,她生存的意志就越来越弱;她离开我,还是因为不敢,怕外界给她压力时,我保护不了她!”
林秘书听得似懂非懂,他怀疑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变差了,然而他的老板似乎不需要他懂,只要他听着就行了。
“受过那么多伤害,她不相信我也是对的,毕竟,现在的她哪还能承受得起丝毫的伤害。不过,她越是不信任我,就越说明她心里有我,否则,她那么急着离开我干什么?”
周于谦低头又笑了,那个呆瓜怎么想得到,早在他送出项链的时候,就决定身边的人是她了。虽然那时候的自己还理不太清那种复杂的情绪,而现在,他是百分百确定了
情人眼泪,就是要将灼痛了他心的眼泪封存,将她的爱,她的眼泪,她一切的好都烧熔了,在他心里成为永恒!
所以,他不单是要她好好活着,还要她幸福地活着,倍受宠爱的活着。
张宗祥一家在第二天就搬了出去,来茴原以为他会赖上一段时间,故此都思索好了应对方法,却没想到他第一次干脆利落地带了老婆儿搬到郊区的一套老房子里,据说那房子破得就快要拆了。他落魄到此是来茴没料到的,处理母亲的后事,她还没来得及去要债,照说,他应该还有些钱的。
刚回到小屋,左邻右舍的阿姨伯伯就给她解了惑。自磁宗祥在A城工作有了较高收入后,他的老婆钱便大手大脚起来,每天给高中毕业后辍了学的儿扔些钱便不管了,自己不分白日黑地粘在麻将桌上,输得精光了才回来。他们的儿到这年龄是要上大学的,但她读书从不认真,跟不上同学的进度,高考考了两百多分,也就不再往上读了,成日跟些街上一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鬼混。
张宗祥的儿叫张琳,血缘上算是她亲,但多年来也鲜少接触,上大学后就没再见过,那时候张琳刚上初中,还是个寸丁儿大的小孩儿。
家俱都被搬走了,来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等谢家逸和徐亚,眼触及这间住了十几年,给她许多欢乐的空间,墙壁上发了黑,水磨石地板上能看出原本放置家具的灰印子,只有一张旧书桌还在原处,她和妈妈合照的玻璃相框也积满了灰,这个她午梦迴时深深想念的房子,再回来,给她的,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哀伤,重重地压迫着她的心。
待不下去了,她想。到家俱城去买些新的家俱填充吧,明天就是除夕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家俱城开着。再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城市,她自己的家,回荔竟然连一张属于她的都没有。
她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楼梯间一如既往地逼仄昏暗,走到拐角处,便可以看到楼梯口白苍苍的光,几步踱过那光亮处,她蓦然怔住
“你要出去?”周于谦原本是打算在离开前见她一面,好劝说她事情处理完后回A城,才来了这里就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