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的心魔之气，暴动了。

她企图强行保持清醒，继续攻击，剧烈的疼痛和乱窜的心魔之气，却让她几乎动弹不得，连燃烧寿元打斗的能力，都被暂时切断了。

“好机会”，上官奕眸光一亮，朝姜溪颜攻去：“去死吧！”

“不好”，黎悦曦一脚踹开了与自己缠斗的人，回过头去：“阿颜！”

很明显，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我来”，是宋惟方。

“刺啦～”，是剑尖划破血肉的声音，他竟是徒手将攻击拦了下来，迅速挡在了姜溪颜面前。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宋惟方扬唇一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握住剑尖的手，竟还加大了力度，血顺着剑刃，滴滴下落。

与此同时，神力也顺着宋惟方的指尖，缠绕上了上官奕手持的剑。

宋惟方笑容依旧温润，眸中却带了显而易见的杀意：“倒不如，死前先拉个垫背的。”

“咔嚓”，上官奕手中的剑，再一次碎成了碎片。

宋惟方根本没打算给上官奕换武器的时间，他迅速出招，竟是直接赤手空拳的和对方打了起来。

“窸窣～”，姜溪颜刚回落到地面上，就有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谁？！”，姜溪颜平复了一下呼吸，强行压制着体内暴动的心魔之气，持刀指向发出动静的方向。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人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若你没有记忆，于你而言，我应该是艾娜。”

“娜娜……”，姜溪颜点上自己的几个穴位，逼出一口带着黑气的血来，声音低了几分：“你来干什么？”

“我无法完全控制凌霄花典”，艾娜在姜溪颜面前蹲下，指尖轻点在她眉心：“但去除心魔之气，应当还是可以的。”

精纯温和的力量自识海探入，姜溪颜的神思，终于是清明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帮我？”

明明上一次离开，艾娜还放话要杀她。

艾娜微微一顿，随即竟是露出苦笑：“清辞想要上官颜死，可艾娜，想要姜溪颜活着。”

“是不是很矛盾？我明明应该想杀你的，可我又偏偏看不得你虚弱至此。”

她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亦不知道自己该信谁。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她不想让姜溪颜死。

“师尊”，艾娜弯眸轻笑，一如曾经那般：“你记得吗？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呢。”

“当然记得”，心魔之气对姜溪颜的控制减弱，姜溪颜的身上，也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所以，你现在要许愿吗？”

当初艾娜救下姜溪颜时，姜溪颜便给艾娜允诺了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时候，她们二人又分别是什么身份。

只要艾娜许愿，只要是她能够做到的，艾娜可以尽管提。

“是”，艾娜点头，将喉口血腥压下：“我要许愿。”

第二百三十六章 都是疯子；以命换命

“我放不下无极宗那千条人命的”，艾娜低声：“所以师尊，帮我报仇吧，无论凶手是谁，无论幕后之人是谁。

帮我为无极宗报仇，好吗？”

无论凶手是谁，无论幕后之人是谁。

即便，那个幕后之人，真的是你。

“好”，姜溪颜闭上眼，调整了几番呼吸，终究是应了：“我答应你。”

“那可，太好了……”，艾娜轻笑出声，声音却弱下去：“谢谢……真的，谢谢。”

“娜娜！”，姜溪颜看着眼前骤然变得透明的人，瞳孔猛然一震：“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师尊”，艾娜明明是笑着，眼泪却是掉了下来：“凌霄花典没有选择我，不是它选择的我啊……”

凌霄花印记在她身上，可她也只能强行催动凌霄花典。

既然凌霄花典根本没有选择她，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艾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