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唇瓣,滑腻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抚弄着他干燥微糙的掌心,像是轻撩,又好似是安抚,她天然的糯嗓吴侬软语,细声问:“世人都话贺生端方禁.欲,唔沾世情,点解喺皮夹度私藏女仔嘅相,究竟系点解……”
(世人都说贺先生端方禁.欲,不沾世情,为何在皮夹里私藏女孩子的照片,到底是为什么……)
话音既落,男人掌心的体温倏然滚烫了几分,施婳只觉得指腹被这一抹温度灼得微微刺痛,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反手扣紧了五指。
心如鼓擂间,四目相对。
施婳又一次心虚地低垂下颈,无力承受他过分炙烈的目光,她终究是败下阵来,仓皇地弯下腰去,俯身将那滚落在地的皮夹捡了起来。
正欲翻开,皮夹却被他转瞬抽离、丢开,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她眼底氤氲雾气,分明心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罪证”被坏人没收。
腰后被男人遒劲的臂弯收紧,身体软软地撞入他怀里,再无挑衅的底气。
他低哑沉郁的嗓音徐徐溢出:“bb唔应该乱抄我嘅嘢,知错未。”
(宝宝不该乱翻我的东西,知道错了么。)
男人强势逼仄的气息迫得那样近,施婳清醒的理智几乎快要溃散,被她偶然间探知的真相已经再没有藏匿的余地。
他如此反应,愈发坐实了这份“罪证”的真实性。
腰后的力度愈发收紧,施婳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她并非意识不到被戳穿心事的男人何其危险,却仍是沉不住气,她轻轻屏息,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瞳仁。
“我系偶然间发现,并唔系有心,你点解会有呢张相,当时揾咗好耐都冇揾到,仲以为唔见咗……”
(我是偶然间发现,并非故意,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当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以为弄丢了……)
话说到一半,本就温糯的音色越来越低迷,因为她觉知自己衣裙的前襟被扯.开,像是老谋深算的猎人被拆穿后的愠怒,用实际行动在阻碍她发声。
她像是被拆开的献礼,身体颤.栗,被冷与热交织着,无助轻颤,最后溢出的轻咛软得几乎听不见:“贺砚庭,唔通你一早就钟意我。”(莫非你一早就喜欢我。)
下一刹,她被封锁呼吸,灵魂亦被掌控,像是被猎人彻底捕获掌控的麋鹿,可是细腻的嗓音最后发出的声音是陈述。
而非疑问。
她已经笃信。
贺砚庭钟意她。
甚至早于她钟意他之前。
从她十九岁起。
原来他那日在车上回答她的“很早”,彼时没能悟到,她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竟是这样的早……
之后的一切越来越不可控制。
她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沙发很快变得一片狼藉,柔软的居家绒裙碎了一地,她被腾空抱入浴室,身体浸润在温热的浴缸里。
她最近都没怎么泡浴,应当是很舒适的,但这一刻却不觉得享受,大约是因为今天的浴缸变得格外拥挤。
浸泡在热水中的明明是躯体,可她却觉得更像是大脑被淹没。
隐忍蛰伏多年的猎人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富耐心。
她认识到了贺砚庭的另一面。
那是撕掉他斯文雅贵的外衣,最真实而又凶狠的模样。
恒温浴缸的水飞溅四溢,奢华整洁的浴室再也不复往日情形。
施婳像是堕入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绮梦,因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记不得两人是几时离开的浴室,也记不得主卧的灯是何时寂灭。
只记得最千钧一发的时刻,贺砚庭骤然停下手里的一切动作,压抑着喘息,力道温和地抚着她的面颊,性感雅痞的声线低哑克制:“可以吗?”
她浑身体温都是滚烫的,本能的羞怯令她不敢望他的眼,她用以回应他的方式,是一刻未曾迟疑地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