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哭的太急,剧烈咳了好几声,脸埋进江凌怀里呜咽:“妈妈,手流血了呜呜呜……”

江凌和傅文琛结婚又离婚,这在安芩的豪门圈里不是秘密,所以江凌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童童,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她甚至给童童看过傅文琛的照片。

江凌抚着他的脑袋,心里疼了一下,突然后悔当着孩子的面跟傅文琛起争执。

她刚才太不理智了。

江凌正不知怎么办好,傅文琛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缓缓走过来。

他用另只手拍了拍童童的肩膀,蹲下来迎合着他的身高:“童童看错了,爸爸的手没有流血。”

童童挂着泪珠的脸扭过来,看看傅文琛,又看看他的手。

下一秒,童童伸手推他。

傅文琛不得已,顺着他的力道退出去。

童童仰着下巴,声音还带着哽咽:“你不是我爸爸,你惹妈妈生气,我不喜欢你!”

他肉乎乎的小手抓住门把手,小小身板将大门关上,将傅文琛阻隔在门外。

随着“咣”的一声,世界似乎都随之安静了。

江凌朝那边看过去,童童背对大门,睫毛上还湿漉漉的,泪眼朦胧,却不忘哄她:“妈妈不生气,我把他赶走了。”

江凌鼻端传来阵阵酸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心上五味杂陈,她伸手把儿子抱在怀里。

母子两人互相安抚了一会儿,江凌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葱油饼好不好?”

“好。”

江凌带他去洗把脸,给他放了个动画片在客厅看,然后自己挽着袖子去厨房忙活。

烙好葱油饼出来,江凌看到童童把大门打开一条缝,头探进去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把头伸回来,门重新关上。

回头对上江凌的目光,他抠着小手,局促地抿了下唇:“妈妈……”

江凌猜测他应该是偷偷去看傅文琛走了没有。

她柔和地笑笑,也没点破,上前牵起儿子的手:“葱油饼好了,还蒸了鸡蛋羹,过来吃东西了。”

带他去餐桌,江凌陪着童童吃了点东西。

饭后母子两人说了会儿话,谁都没提傅文琛的事。

江凌看时间不早,带他洗漱之后,哄他睡觉。

儿童房内,童童躺下后才说了一句:“妈妈,你是不是因为他不要我们,才生他的气?”

江凌怔愣了一瞬,抿着唇没说话。

童童:“他说他没有不要我们,回来的路上,他一直跟我道歉。他好笨哦,把受伤的手藏起来,跟我说他没有受伤,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江凌眼眶有些热,安抚地摸了把儿子的头顶:“睡吧。”

小孩子想法简单,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呼吸清浅而均匀。

江凌关掉灯,蹑手蹑脚出去,回自己房间。

拿起手机,她才仔细看杨舒很久之前发来的那条微信。

杨舒从安芩带童童回来时,在机场遇见了傅文琛。

傅文琛说要送童童回来,杨舒不好拒绝,就在微信上提前给江凌打了声招呼。

江凌回了杨舒两句,也睡不着,她打开电脑忙了点工作。

脑子很乱,工作效率不高,在灯下双手执头坐了会儿,她关掉电脑,去床上躺下。

江凌整个人身心俱疲,却又根本无法安眠。

她没想到前几天刚在机场见过傅文琛,这么快他就又撞见童童。

江凌一直有心理准备,童童的事瞒不住,他早晚都会知道。

以前她盼着他早点知道,期待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渐渐地,她就不盼了。

江凌这天晚上很晚才睡,到半夜又醒了,怎么也睡不着。

童童晚上睡觉容易蹬被子,她起来去他房间看了看,果然又把被子踢开了。

江凌帮他把被子重新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