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尊大神不是常年杵在那种位置么。你准备考过他？”

“不知道。”卫英韶说，“听天由命？”

“这哪有听天由命的。”姚博达鄙视。

“算了算了，我就是好奇。”卫英韶看表，“我哥快忙完了，咱俩打道回府？”

“走呗。”

卫英懿还在校门口等他，正跟一位同样来接孩子的家长聊天。

卫英韶这回很矜持，他挟持着姚博达朝卫英懿走过去。

“哥。”卫英韶说。姚博达和他保持着有分寸的哥俩好形态，他现在已经知道卫英韶其实不喜欢别人跟他的距离过近，很有礼貌地跟卫英懿打招呼。

卫英懿转头看着他，那位家长也很亲切地转过头跟他打招呼，还不忘跟卫英懿夸卫英韶。

姚博达凑到卫英韶耳边说：“这是不是那位的母上啊？”

卫英韶之前碰见过方礼母亲给他送饭，点点头。

“这位就是玛利亚。”姚博达小声感慨。

“你收敛一点。敏感话题少说。”

姚博达用胳膊肘捣他：“你去哪干啥去了，满脑子敏感不敏感的。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吗，不用没哏找哏。”

卫英懿的功力应付方礼妈妈还是足够的。他又跟她讲了几句，说：“那方礼妈妈，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什么情况？”卫英韶跟着他走远了一段问。

“只是正好碰见了，互相恭维了几句。不过你之前没跟我提过她家孩子什么，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卫英懿说，“她说上了高三，学生和老师都累。老师上晚自习工资很低，回去得也晚。她问我们几个陪读的家长要不要组织一下，轮流去看着你们晚自习。”

“方礼是神啊。”姚博达说，“他这几年成绩一直都好，分文理之后蝉联了好多届年级第一。就是感觉上有点不近人情，很少讲话，特清冷。”

学生对这种人物多少会有些崇拜心理，这挺正常，某些层面上也值得鼓励，卫英懿倒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这么想。他笑了笑，说：“很厉害。”

卫英韶一直没讲话，等卫英懿简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才开口。他说：“我们下周五要开家长会。”

“哦对。”姚博达说，“下周五勺儿还要值日吧。”

卫英韶用手肘捣他。

“那期中考什么时候出分？”卫英懿问。

姚博达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他觉得大概是这个家长常用句式给了他莫大的心理压力，没吱声。

“最迟周三上午分数就出来了。”卫英韶说，“到时候可以查。出分之后还要换座位。”

“你们俩还准备坐一起吗？”卫英懿问。

“我跟他看情况吧。”卫英韶说。

压迫感好像消失了。姚博达有些悲痛地想，这种话题对自己这么快就不起作用了吗？高三才过了四分之一他就不怕开水烫了。

走到路口，卫英懿说要带卫英韶去吃饭。姚博达跟他们挥挥手先回家了。

“我们去哪吃？”卫英韶说。他感觉卫英懿好像有点不高兴，紧走两步牵上他的手。

“还早，现在去吃饭不用排队。你想吃什么？”

卫英韶想了一下，很快地说：“吃火锅。”

卫英韶对吃火锅的兴趣浓厚且长久。家里是卫英懿做饭，他技能点好像就没点到这上面。当然，这种情况主要来自他做饭的时候经常灵机一动。

“好。”卫英懿说。

卫英懿其实挺喜欢很他一起吃饭，卫英韶能感觉到。与其说是喜欢跟他吃饭，不如说卫英懿很享受那种掌控欲。

卫英韶喜欢火锅主要是因为可以把食材自由地亲手弄熟，而且不难吃。味道主要是火锅底料决定的，火候卫英懿会看着。总体来说，很有成就感。

卫英韶打开副驾钻进车里，说：“哥你加油开车，我特别想参加学期末的一模。”

“第一次模拟考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