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宿源镇时,云烈将追风从小院牵了出来。

追风好久不见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大掌,挨着他舍不得走远。

离开宿源镇后,他们先走的官道。

聂之恒一贯是个会享受的,多了他,路上变得有趣不少,来时,安公公基本睡了一路,回去时,每走到一个风景好点的地方,这三位主子总要停下来,他也被带着去了不少地方。

要么去爬个山,要么去拜个佛,明明三天的路程,愣是被他们游山玩水折腾成了十多天。

因为骑马骑的慢,李瑾倒也不觉得辛苦,九月底他们终于快到了京城。

这日走在小道上,他们不远处迎面走过来一辆马车。

车上隐隐传出孩子的哭声,驾车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听到哭声其中一个汉子愣了愣,看了同伙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堵住了他们的嘴?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另一个汉子正在赶车,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他们并不知道,尽管他们声音压的极低,以云烈的耳力却听的一清二楚。

见对面来了人,他们也没敢掀开帘子去查看,他恶狠狠威胁了一句,“哭什么哭,再哭一会儿爹就揍你屁股。”

小男孩被吓的哆嗦了一下,仍旧在哭,声音小的跟猫似的,抽抽搭搭的。

李瑾蹙了下眉,走近后越发觉得这两位汉子举止有些奇怪,他忍不住朝马车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见他们有不少人,两个汉子的心紧紧提了起来。

李瑾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云烈伸手从侍卫身边抽出一把刀,路过马车身旁时,用刀尖挑开马车的帷幔,利索地将帷幔削了下来,车上的情况顿时显露了出来。一个厚厚的棉被盖在几个小人身上,尾部只露出两三只小脚,一看就不正常。

两个汉子吓的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见他们多管闲事,其中一个骂道:“你们想做什么?”

李瑾愤怒不已,“我们想做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们才对,好好的孩子,就这么被你们闷着,就不怕闷出问题来?”

云烈再次用刀尖将厚被卷走,他出刀的速度很快,却完全没伤着孩子,掀开被子后,五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就这么显露了出来,他们的腿和脚都被绑着,嘴上还塞着一团粗麻布,哭泣的那个孩子嘴里的布在一旁掉着,六个孩子,有四个处于昏迷中。

李瑾不由地瞠大眼睛竟然是……贩卖孩子的拐子!

这两人一见情况不对,人和车都不要了,跳下车就想逃走。

李瑾从马身上直接跳了下来,一脚踹趴下一个,云烈比他动得更快,他直接将刀甩了出去,从高到低,直接用刀背砸在了男人腿上,男人当即跪在了地上,不止腿被砸断了,跟刀背相触的地方还出了血。

男人当即疼的叫唤起来,他声音凄厉,活似被刀狠狠剜掉几块肉,可见云烈这一下,下手有多重。听的周围的侍卫们都忍不住肉疼不已,望着云烈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云烈神情自若地下了马,他走到瑾哥儿身边,瑾哥儿将刀捡起来,还给了侍卫,他对云烈眨眨眼,表扬了一下。

云烈的目光停留在他带着笑意的眼睛上,眼眸沉的有些深。

聂之恒也下了马,怒道:“天子脚下,竟做出如此之事,还有没有王法?老实交代,你们都是从哪儿拐的人?这是第几次犯案?不然小爷我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剜心之痛。”

见他在审人,李瑾走到马车上,去帮孩子松绑,云烈也跟了过去。

安公公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刚松完绑,另一个有意识的小男孩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个孩子吓坏了,小身体一直在发抖,刚被松完绑的这个男孩年龄比另一个孩子大一些,哭声也更加响亮。

李瑾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不哭了,不哭了,叔叔会找人把你们送回家。”

他声音温和悦耳,长的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