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眼中有些急切,不顾危险翻身下马捡,裴佑安心中一动,那物件必是及其重要,长枪一挑,那卷物品落入手中。
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制作好的狼皮,上面什么都没有。
见东西落入敌手,杀手死死盯着裴佑安,宝蓝色的瞳孔射出狼一般危险的凶光,袖中闪光飞出,三只袖箭飞出,朝着面门飞去。
裴佑安转头,袖箭贴着他的面颊飞过,锋利的边缘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正在他庆幸没有毁容之时,另外三只袖箭齐齐射出,却不是朝着他,而是射在了马上,马匹痛苦地哀嚎一声后倒地,裴佑安从马背上跳下,滚了一圈稳住身形。
杀手朝着裴佑安飞扑而来,一招一式较之前更为凶猛,非致他于死地。
裴佑安此刻更觉得手中地狼皮卷的重要性,今晚几名杀手夜袭驿站的目的应该就是这卷东西。
两人争抢狼皮卷,缠斗之际,一张狼皮一分为二,各得其一。
裴佑安的长□□中杀手的右肩,杀手的剑同时划破裴佑安身上的斗篷,露出里面雪白的狐狸皮毛。
他眼中倒映着一抹白,白色的绒毛撩拨着思绪,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见柳怡湘的场景。
原来是她送的。
驿站的火焰熊熊燃烧,心中莫名急切,凝视落于下风的杀手,收起长枪,两步跳上杀手抢来的马匹,缰绳一拉,拍了一下马背,朝着火光的方向疾驰而去。
杀手站着原地,手按压着肩膀上的伤口,望着裴佑安离去的背影,眼中阴骘,紧抓着一半狼皮的手青筋毕露。
他,可以死在他人的刀剑下,但是,无法容忍明明重伤他,却在关键时刻放他一马。
对他而言,这是侮辱。
裴佑安赶到驿站,驿站的火已经引燃了屋顶的干草,火光冲天,店家哀嚎着从水缸中一桶一桶打水往里面浇。
面对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桶水就像是掉落在干涸大地上的几滴水,浇上着火点的一刻火似乎小了一点,而后火焰立马窜高,燃烧得更加猛烈。
木托吉拉着店家远离火焰,“没用的,救不回来的,房子快塌了,离远点。”
店家仰头哭号了一声,跌坐在地,嘴里不停咒骂着:“那群没良心的狗杂种……”
赵成和衙役躲在外围清点人数,死了一个衙役,少了两个犯人,不对,应该是三个!
所有的脸上都被烟熏得乌漆嘛黑,狼狈不堪,扫了一圈,没看见想找的人的身影,裴佑安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柳怡湘呢?有没有人看见她?”
所有人都摇头,顾着逃命,谁有心思在意别人。
裴佑安心中一紧,解开身上的斗篷浸入水中,盖在身上,头也不回地扎入火海中。
“危险,楼快塌了……”
方才,楼下传来打斗声时,留在屋内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但心中畏惧,不敢走出房门查看,唯有裴佑安不知什么时候解了枷锁,跑了出去。
柳怡湘看着裴佑安留下的一堆枷锁,心中隐隐不安,不是,他居然还会开锁?
他是下去帮忙了,还是打算趁乱逃跑?
他要是逃走了,那她怎么办?
她和裴佑安现在可是名义上的夫妻,他跑了,她肯定是会被抓的。
不行!柳怡湘顾不了危险走出房门,靠着围栏,探出脑袋,接着窗外照进的月光和微弱的烛光窥见了裴佑安的身影。
庆幸的是他没有抛下她自己逃跑,但,楼下那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柳怡湘暗自担心时,火焰迅速烧起来,下面是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怎么逃?
火势蔓延地很快,不到一会儿就开始往楼上烧,房间里的犯人闻到烟味,开始骚动起来。
长时间的牢狱和漫长的流放路途,他的精神已经麻木,产生了惯性,畏惧长鞭落下的疼痛,官差的命令一定要服从,一时之间竟没有跨出房门的勇气。
不能再犹豫了,耽误下去他们